**************************************************************************** 车内并非如上次那般只得几个冰冷生硬的坐处,而是铺设了软和的被褥。 榆儿半卧在车内,便当是坐着了。 坐得久了,身上疲倦,也便睡了。 幽绝虽然心中焦急地惦记着前方战事,也不敢把车赶得太快。 好在玉溯手下的通传从不曾间断,自己还能安心些。 夜间两人宿于林中。 幽绝升起了一堆火。 马车里虽然软褥暖被,但坐了这一整天,榆儿亦觉疲累,便下车来活动一下筋骨。 她在火堆附近走来走去,不时伸伸胳膊,再深深地呼吸几口浓郁的夜色,总算觉得畅快了些。 幽绝独坐于火堆边,只望着眼前跳动的火焰,一眼也未曾看她。 榆儿望了望他,他只望着火堆。 榆儿再望望他,他依然只望着火堆。 真是奇怪。 自今日一早起,他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话也不同自己说一句。 要水就给水,要吃的就给吃的,但是一句话也不多说。 这脸上冷冰冷冰的,就像从前一样。 跟前几日一脸的温柔样一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也不是,是变回去了。 难道他、忽然又变正常了? 这可不大妙。 “幽绝,你冷吗?”榆儿停下脚步,向他道。 “不。”幽绝道,仍只望着火堆,并未看她。 “奇怪,我怎么这么冷?”榆儿道,一双眼悄悄窥视他脸上的表情。 “坐到火堆旁边来。”幽绝道,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副冰冷模样。 榆儿走至火堆边,又走近幽绝,挨着他身侧坐了下来。 幽绝却往旁边挪了挪。 这是? 看来是很不妙。 榆儿将两只胳膊抱在一起,又道:“我还是很冷,好奇怪……” 幽绝忽然起身,自车内扯了那条薄被出来,递给了她。 “这个、会不会太热了?”榆儿被他噎得很想狠狠给他一冰针! 冰针? 自己如今已没了一丝法力。 榆儿忽觉有些沮丧。 也不再看幽绝,只望着火堆发呆。 幽绝见她神情,将被子放回车内,挨着她坐了下来。 法力的事先别去管它,等我见到桀风哥哥,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榆儿又打起精神来,余光扫了扫幽绝,向他靠了过去。 这次,幽绝没有再挪开。 榆儿便得寸进尺,干脆低头穿过他胳膊,拱到他怀里。 “榆儿,”幽绝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顿道,“这、不太好吧……” “我还是有点冷,这样暖和些。”榆儿靠在他胸前道。 幽绝默然一回,将她扶正,正色道:“你还是回车里吧,暖和些。” 他这到底是要唱哪出啊? 榆儿有点迷糊了。 看他前几日的情形,分明是对自己…… 怎么忽然又这样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看来,不来点儿狠的是不行了。 “幽绝!”榆儿回身双手撑着草地直盯着他咬牙道,“你、人家都被你看光了,你、该不是想赖账吧?” 陡闻此言,幽绝一张光洁的左脸立刻灼热起来,刹那间便烧红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