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素白色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挡在宁葭身前,对四人道:“都给我下去!” “绫荷?”妇人望着来人奇道,忽又转为喜色道:“你总算回来了,回来就好了。” 来人转过身望着妇人,宁葭也看清了她的脸,正是绫荷。 “姑娘……”她身边那个红衣的丫鬟今日亦穿了一件素白袄裙。 “绫荷,你这是?”妇人望着她一身白衣道。 “楚袖,她死了。”绫荷的眼睛直望妇人,一眨也不眨。 “是吗?楚袖她、真是太可怜了。”妇人叹了一声道。 “可怜?她怎么会可怜,这才是她最快乐的事。”绫荷道。 “绫荷,你这是怎么了?”妇人道。 “楚袖说,谢谢你把她养大。”绫荷道。 “这孩子……”妇人道。 “也谢谢你,给了她最痛苦的一生。”绫荷又道。 “啊?”妇人道。 绫荷却不再言其他,回身拉起宁葭,向门外走去。 四个护院上前拦住了她们。 绫荷转身向妇人道:“妈妈可有这位姑娘的卖身契吗?” “这……”妇人顿道。 “她既然没卖给你,我便管得。”绫荷道,回身向四个护院道:“你们都给我让开!” “都让开吧,绫荷远途疲乏,让她回去好好休养休养。”妇人在后道。 四个护院便让开来。 绫荷拉着宁葭走出门去。 “妈妈,现在怎么办?”新珠向妇人道。 “怕什么?”妇人笑道,“只要她在我这喜乐苑,就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 绫荷带着宁葭,一路走回了藕风间。 “品珠,关上门。”绫荷道。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一身素袄的丫鬟回身将门合上了。 “姑娘,你这样得罪了妈妈,又是何苦呢?”品珠回身望着绫荷蹙眉道。 绫荷望了望宁葭,侧头仍向品珠道:“把包袱给我。” 品珠将手中包袱递给绫荷,一边又道:“姑娘既做了这门里的人,为何还看不穿?白白的讨了嫌,能落什么好?” 绫荷亦不回话,将包袱放在桌上,解开来,自内中取出一物,拿在手里摩挲。 宁葭在旁看得清楚,她手中拿着的正是一个牌位。 绫荷满面哀情,默然摩挲一回,轻声道:“把香案收拾好。” 品珠便将屋内一处供着观音像的香案收拾了一处,绫荷走去,将手中牌位端端正正地放好。 排位上只得两个字:“楚袖”。 她们二人想来应是相当年纪,这牌位本不该她来供奉,但她却偏偏如此,可见她心中对楚袖情分极为深厚。 宁葭见她伤情,想起自己亲人不在,迟凛也……不免心中哀伤,流下泪来。 绫荷见她流泪,奇道:“我还未哭呢,你哭什么?” “没、没什么……”宁葭忙擦去脸上泪痕道。 “罢了,想哭就哭吧,入了这喜乐苑的人,哪个没有伤心事。”绫荷叹道,回身仍对着楚袖牌位,品珠递过香来,绫荷对着楚袖牌位祝祷一回,将香插好,道:“楚袖,以后你就永远跟我在一起了,别害怕;待我大仇得报,一定带你一起回家。” 宁葭闻她口中言,心中暗忖,不知她口中的仇人究竟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45章 弦月西楼 ☆、恩怨几重险中危 绫荷焚香毕,回身将宁葭上下看了一回,叹道:“你这般模样,难怪那老鸨假模假样地救你。” 拉过宁葭坐于桌旁,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落魄至此?” 宁葭不免又将那番托辞再说一回。 绫荷听了,叹息一回,道:“虽比我好命些,也是个薄命鬼。” “绫荷姐姐,你是怎么会……”宁葭问至一半,又顿住了口。 “命运不济,不提也罢。”绫荷摇头道,“你我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就暂且与我同住吧。” “姑娘,这、这怎么行,妈妈那儿……”品珠在旁忙道。 “别说了。”绫荷打断她的话头道,“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