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十七岁入仕为官,一生为朝廷尽忠,他何尝谋反?”萧恒期道,“大哥虽有谋划,但为了萧家,已然放弃,一心报国,难道就该死吗?” 宁葭闻言,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知萧家谋逆叛乱,是以父皇下旨将其满门抄斩,可是其中经纬,却并不知晓。 “我的母亲、妹妹,她们不过是女流之辈,我妹妹可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对你呵护有加,她那么善良、处处为你着想,她又哪里该死?”萧恒期将这些话一字一句、含着无限悲伤与愤恨说来,宁葭字字听得清清楚楚、如雷似电。 “子渝!”迟凛前来看宁葭修炼,正撞上这一幕,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人。 “长风,我们又见面了。”萧恒期道。 “子渝,你究竟去了哪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迟凛道,上前抓住了萧恒期的手。 萧恒期却将他推开,道:“长风,我今日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是来讨还我萧家的血债的。” “子渝,你、你要杀宁葭?”迟凛惊道。 “萧家一百五十多口,岂能白死?”萧恒期道。 “这件事,与宁葭无关,你冷静点儿!”迟凛挡在宁葭身前道。 “萧家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都是那个狗皇帝一手造成,血债血偿,她一点儿也不冤!”萧恒期道。 “子渝!”迟凛道,“你要杀她,那就先杀了我吧!” “长风,你对我萧家的恩情,恒期绝不会忘记,但是,她殷家欠我们萧家的血债,我也必定是要讨还的,你要是还要帮着她,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萧恒期道。 “迟凛,你让开。”迟凛背后的宁葭开口道。 “宁葭,你先走。”迟凛道。 宁葭却走上前来,站到了迟凛前面,向萧恒期道:“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们今日就一决高下,若你能胜得,我便任你处置。” “宁葭……”迟凛道。 “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萧恒期道。 宁葭转向迟凛道:“这是我跟萧家的恩怨,你不要夹在中间为难,就让我跟他做个了断吧。” 迟凛望了望宁葭手中匕首,道:“那你千万小心,也别伤了他。” “我自有分寸。”宁葭道,忽然抽出了迟凛腰间佩剑,将手中匕首收了起来,道:“你的剑借我一用。” “宁葭!”迟凛急道,“为何不用匕首?” “你不是让我别伤了他吗?”宁葭向他微笑道,转身向萧恒期划开剑势,道:“请吧。” 萧恒期更不多言,抖起长剑便直刺而来。 “宁葭小心!”迟凛不由得急道。 红萝在高处早已将原委看在眼中,此时亦不便插手,只在树上观望。 宁葭经过红萝指点,又勤加苦练,倒有些成就,萧恒期来势虽狠,却都被宁葭一一化解。 看他二人来回几个回合,宁葭倒能应付自如,迟凛方才松了一口气。 红萝在树影之中笑道:“终于进益了。” 萧恒期自是打小便认得宁葭,只知她是一个柔弱、谦和的深宫公主,却不料今日竟有这般身手,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宁葭却是凝神定思,细观他的一招一式,终于寻到破绽,一剑正中他的左肩。 萧恒期吃了一剑,忙向后退出两步,道:“没想到你竟然……” “你输了。”宁葭道。 萧恒期一双眼直瞪着她,道:“今日让你取了巧,他日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说罢转身欲走。 “萧三公子,”宁葭叫道。 萧恒期转身道:“怎么?你想杀我?” “如果有一天,我能再回到净月城,一定不会让萧家的事再发生了!”宁葭道。 “等你有命活到那一天再说吧。”萧恒期道,提步跃上墙头,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子渝!”迟凛欲去追他,宁葭却拉住了他,道:“且由他去吧。” 迟凛只好作罢。 红萝跃下树梢,向宁葭道:“这几日练得如何?” 宁葭摇了摇头,道:“我不过凡人之体,实难有何体会。” “当年你修了数百年方才化得人身,这也不能急于一时。”红萝道。 “讨伐全义军的军队已过了新州了,还不知对手究竟如何。”宁葭道。 “放心吧,”迟凛道,“我们以逸待劳,他们却是长途奔波,这一点上我们已经赢了。” “能被皇伯父选在身边的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宁葭道。 “他们不过是些肉体凡胎,有我在这里,凭他是谁,总不能让他伤了你。”红萝道。 宁葭望着她,露出一个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