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直接去皇帐探望文德帝。 文德帝正在听刑威的报告,听说两位长公主过来,便挥了下手。 刑威恭敬地退到一旁,气息收敛得极轻,几乎与皇帐的背景融为一体,让人稍不注意便可以忽略。 只是,仍是让连袂而来的两位长公主之中的人一注意到了。 刑威低垂的眼睑滑过惊异,听闻康平长公主豪爽英气、深得圣宠,康仪长公主柔美娇弱、毫不起眼,两位长公主各有千秋,也是文德帝如今留在京城的两位妹妹。只是,传闻中那般不起眼的康仪长公主会有这般敏感的心思么? 康仪长公主瞥了眼角落里站着的刑威,目光微微有些变化。 康平长公主直接问道:“皇兄,听说焧儿惊马了,他现在如何了?我先前过去看了下,他还在睡,也不好太过打忧,便先过来瞧瞧您。您没事吧?” 文德帝脸色稍缓,对她道:“朕还好,你不用担心。哎,焧儿只是摔折了腿,大腿处被树枝划伤了,流了些血,倒是无碍的。” 听到这轻描淡定的话,康平长公主一脸放松的神情,又和文德帝说了会儿话,便带着妹妹康仪退下了。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康平长公主歇息的营帐。 待下人上了茶点后,康平长公主示意她们退下时,迫不及待地问:“康仪,刚才有什么发现?” 康仪长公主摇了摇头,说道:“先前在皇上那儿,刑大人也在,怕是有什么发现吧。”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三皇子惊马这事情,其实不仅对郑贵妃一脉不利,对太子也十分不利,有心人甚至会觉得这事是太子干的,连康平长公主初听之下时,脸上都露出了几许意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太子让人干的。 这两年来,三皇子的风头几次盖过太子,隐隐有威逼太子的驱势,对于太子十分不利,有心人都会觉得,定然是太子沉不住气,想要对他对手。 康仪长公主却觉得太子是个聪明人,定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三皇子顶在前面,暂时对太子有利,也使得太子不那么扎眼,能多维持几年的现状更好。可三皇子一出事,现状被打破,以后的事情真难说。 康仪长公主知道,那位帝王的心思虽然难测,却也十分会玩弄那一手平衡之术,当初为了维持现状,连明妃崔氏都毫不迟疑地舍弃,推出来作替死鬼了,何况是其他人。只盼着三皇子这次无事方好,不然,又要朝中有什么动静了。 而她也更担心卫烜,以卫烜的聪明,他应该也能想到这一层,然后呢?卫烜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以后无论哪个皇子登基,恐怕对他心里都会有疙瘩,只希望太子是个有容人之量的,若能平安登基,就更好了。 出于种种考虑,康仪长公主还是希望太子能少些波折登基为好。 康平长公主也一头乱麻,觉得头有些疼,扶着脑袋,哎哟了一声,说道:“这算什么事啊?怎么好端端的会惊马呢?我昨日还说阿妡命不好,可谁知三皇子比她更……哎,算了算了,我还是先给阿妡相看一下,帮她定下来再说。”说着,她想到了什么,瞅向妹妹,“康仪,这两天看了那么多,你觉得谁合适?” 康仪眼里带上些笑意,说道:“我心里是有几个人选,可是还得姐姐自己看上才行。” 康平长公主被她说得没辙,摸摸鼻子,说道:“还是让阿沣来说吧,这两天他都在围场上,对各家弟子看得清楚,也知道那些公子的本事,到时候你也来听听。” 康仪笑着应了一声。 **** 虽然三皇子惊马一事让整个围场的风气有些变化,但是下午的狩猎仍是继续进行,只是皇上和皇子们并没有下场,仍是由各家弟子行动,时常有侍卫将他们猎到的猎物送了回来,被负责的宦官登记。 只是女眷这边,渐渐地无人再去树林中玩耍,不是坐在高台上观看,就是缩在围场中歇息的营帐里,直到时间差不多,便各自回了行宫歇息处,再无昨日欢快的气氛。 阿菀一整天都是和孟妡、柳清彤一起待在营帐里。 到了傍晚时,卫烜亲自过来接她。 孟沣也跟着过来了,一起接老婆和妹子。 孟妡和柳清彤朝阿菀促狭地笑了下,想要打趣她几句时,看到卫烜那张有些冰冷的脸,顿时恹了。 等阿菀被卫烜接走时,柳清彤看孟妡恹恹的模样,笑道:“听说你们一起长大的,怎么看起来那么怕瑞王世子?” 孟妡愤愤地道:“他那个人自小就是个乖戾的性子,除了阿菀,少有给人好脸色的,连我和阿菀闹一下,他都要生气,哪有什么一起长大的情份?”状似抱怨了几句后,便随兄嫂一起出了营帐,绝口不提今日之事。 紧张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