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宫里的点心,大哥福灵安也曾经给她捎带过几回,味道也不见得比益清楼好。当然了,也是因为这里的点心都新鲜热乎。 纵然如此,也可见这益清楼的手艺是何等卓绝。 “也不知道吟容姐在宫里如何了。”盈玥喃喃道,吟容参选,顺利过了殿选,如今留宫学规矩呢。 宝容掩唇笑了,“吟容姐可是要做皇子福晋的,谁敢怠慢?” 盈玥叹了口气:“这个我自然晓得,可是……昨儿二哥回来跟我说纯贵妃的病情,又加重了。” 宝容露出狐疑之色:“隆二哥才刚当上侍卫没几日,他怎么这般清楚贵妃病况的?” 盈玥道:“是前儿皇上去探视贵妃,二哥随行,所以见过贵妃。” 宝容更加狐疑了:“侍卫是不能进后妃宫苑的,皇上怎么……” 宝容这么一说,盈玥才晓得乾隆的举动是何等不正常!是啊,侍卫毕竟是外男,岂能如后妃寝宫?哪怕是皇帝带进去的,也委实不合礼数! 盈玥眼下一转,难道说……乾隆这是想…… 纯贵妃所出的四公主与二哥年岁相当!! 可即使如此,纯贵妃病重,眼下能把六阿哥和吟容姐婚事办完就不错了,四公主的婚事只怕要等三年后了,好在四公主和二哥年纪都不大…… 但是这事儿若是叫四伯母知道,心里不知何等泛酸了。吟容要许配一个出继皇子做嫡福晋,四伯母就没少酸言妒语,若二哥被选为和硕额驸,这位四伯母还指不定是何等模样的。 盈玥忙道:“的确有些不合规矩,想是皇上太过担忧纯贵妃娘娘的病情吧。”忙含混了一句,又对宝容、顺容道:“这事儿咱们人前人后都别嘀咕了,免得惹了麻烦。” 宝容忙点了点头,胡乱议论宫中,被人听见了的确不好。 顺容眼底一闪,忙垂眸不语,若真如她所料,她那位嫡母不知要酸妒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这里,顺容便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翘嘴角,被盈玥眼睛捕捉了个分明。罢了,只要宝容不乱说,顺容才不会好心地提前告诉四伯母瓜尔佳氏一声呢。 承恩公府的四娘安容也是参选的秀女,只可惜第二轮便落选了,如今已经回到公府绣嫁妆了。 顺容的生母周姨娘当年动了胎气,早产诞下了承恩公的第五子,可惜病怏怏的,才满周岁就夭折了。失了孩子之后,周姨娘便失宠了。顺容的日子便愈发不好过了。 盈玥打量着顺容的一身衣着,委实朴素了些,二等潞绸的云纹旗服,外罩一个月白松江布的坎肩。比起穿金戴银的宝容,这二人坐在一块儿,哪里像亲姐妹?倒像是门第相差甚远的两家姑娘。 盈玥道:“我听说安容姐正在议亲,不知四伯母看重哪家的公子了?” 宝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也不晓得。” 盈玥暗道,宝容自小跟着安容、顺容并不怎么亲近,连她们婚事都不怎么关心,问她是问错人了。 顺容这才低声道:“嫡额娘的意思,相中了山东布政使大人庶出的三公子了。” 盈玥一愣,山东?又是要远嫁了?唉,不过比起四伯父的庶长女晴容,嫁得算是近的了。山东毕竟毗邻直隶省,以后还是有机会回来看看的。 宝容淡淡“哦”了一声,“那还不错嘛,算得上门当户对了。” 顺容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晦暗。 盈玥暗道,承恩公虽然爵位高,但四伯父毕竟当了个没有实权的闲职,与实权在握山东布政使相比也算半斤八两了。宝容说门当户对,倒也不假。 宝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笑嘻嘻道:“吟容姐的婚事怕是要仓促些,可即使仓促,那也是嫁过去做嫡福晋,到时候肯定气派热闹得紧!” 安容即将远嫁,宝容却是如此态度,只怕顺容心里更不舒坦了。盈玥暗道,她自然明白,宝容从来没有欺压过庶出的姊妹,可单这漠视,就够叫顺容心冷的了。 盈玥忙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到忠勇公府,时辰还来得及,盈玥便将蟹粉酥交给宝容转交灵秀,自己想回一趟澧兰堂。顺容见状,忙微笑着道:“我刚绣了个荷包,正想献给婶母,正好与月娘妹妹结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