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玥一愣,这才晓得自己担心过头了,就算令贵妃真的想做什么,也不至于直接在自己宫里下手。此番把馥苏里叫去,应该也只是盘问一下而已。 饶是如此,盈玥心下仍旧有些不安,便对永瑆道:“你现在这儿坐会儿,我去瞅瞅。” “你呀!”永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你即使去了,只怕也未必进入得了延禧宫的门。” 盈玥抿嘴笑了,附耳道:“你忘了我的本事了?就算不进门,我也能……” 永瑆一愣,“好吧,爷陪你一块去。” 盈玥忙道:“你如今已经分府,这后宫怕是不便去的。”除非是去皇后那儿请安,否则身为皇子,不该涉足其他嫔妃的殿宇。 永瑆笑了笑:“放心,爷顺道先去养心殿给汗阿玛请个安,然后去斋宫等着你。” 斋宫从前是毓庆宫,位于东六宫的南面,离着令贵妃的延禧宫十分近,但并不属于后宫范畴。斋宫如今是斋戒祭祀的场所,偏殿里还放置了不少佛道经文,永瑆正可打着去看书的名义去。 盈玥点了点头。 永瑆幽幽道:“万一出了什么事儿,爷也能接应一下。” 盈玥笑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儿,七妹在延禧宫顶多受点委屈罢了。” 说着,她笑容有些黯然,亲生母女,却闹到如此地步。 叹了口气,便没有多耽搁,火速离开了西三所,往东六宫而去。 夫妻二人在养心殿外分道扬镳,盈玥独自赶往延禧宫。 果不其然,盈玥站在延禧宫的宫门外,却被禀报:“我家贵主身子不适,召了七公主是来侍疾的,故而不方便见十一福晋。” 这样的待遇,盈玥早有准备,便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我在这儿等着七妹出来。” 那太监碰了软钉子,登时阴阳怪气道:“福晋爱等便等着吧!” 见太监拂袖回去复命了,盈玥默默合上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实则精神念力早已笼罩了整个延禧宫。 延禧宫正殿中,令贵妃正高坐在剔红如意宝座上,一脸气势凛然,哪里有半分不适的样子,她冷笑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馥苏里,道:“你这还没嫁去富察家呢!大姑子便如此护着呢!怪不得你一门心思帮着富察家!” 馥苏里跪在地上已经半个时辰,纤弱的身板已经有摇摇晃晃,她兀自撑着,磕了个头,“还请额娘明鉴,我实在不知那孔雀呢斗篷被人动了手脚!我不曾上身,只是因为那斗篷并不合身。” 这样的解释,令贵妃如何肯信,她眼神阴郁得有些骇人,“本宫倒是不信了!竟然那么巧!偏偏是福康安给永琰出钱买了这件孔雀呢斗篷,偏偏是经了的手,你却安然无恙!” 馥苏里心头一痛,她嘴角扬着一苦笑,“额娘之所以恼怒,其实只不过是染上天花的人不是我,对吗?!” 令贵妃一噎,登时有些恼羞成怒,她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放肆!如今是本宫审问你!不是你审问本宫!!” 馥苏里倔强地扬着下巴:“该说的,我全都已经说了,额娘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说着,便缄口不言了。 这样的态度,落在令贵妃眼里,分明是死鸭子嘴硬,硬撑着不肯招供!令贵妃咬牙切齿道:“那就你继续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馥苏里硬挺挺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延禧门外的盈玥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时候,九公主丰克里面覆软纱,走进了延禧宫正殿中,令贵妃神色一紧,不由道:“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偏殿养着吗?你脸上才刚刚结痂,这个时候不能见风!”说着,令贵妃急忙吩咐下人:“赶紧把门窗都关上!” 九公主只露着一双毒恨的眼眸,那是与年纪极不相符的毒恨,“额娘!我的脸就算再怎么悉心保养,也恢复不到从前了!!”说着,九公主咬牙切齿,恨毒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七公主、她的亲姐姐。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