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是只小狗,怕这会儿就要呲着牙,发出一串威胁的呼噜声了。 他赶紧一抬扇子,遮住那忍不住就要泄露出去的笑意,又抬起头来,装着一本正经的模样,怀疑道:“你……不会是他的私生女吧?” 翩羽不由就怒了,沉着脸道:“我是他嫡亲的女儿!我娘是我爹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不是唯一的吧,”周湛立马反驳道,“我可听说,状元公如今又做了驸马爷呢。” 顿时,翩羽咬着唇不吱声了。 “好吧,你是状元公的女儿……嘶,”周湛忽地再次倒抽一口气,一脸惊疑地望着红锦道:“我怎么记得,这位状元公的妻女在十九年的正月里遭遇船难都死了?”又问红锦,“我没记错吧?” 他这番作态,早逗得红锦笑弯了眉眼。好在她受过专门的训练,此刻只配合着周湛摆出一副正而八经的表情,道:“没错,是有这么回事。” “而且,”周湛又道,“我还记得,每年清明大冬七月半什么的,报纸上总会有这位状元公纪念妻女的那些文章诗词呢,满京城的人都说……” 说到这里,他忽地跳将起来,拉过红锦就往她的背后一躲,一脸惊恐地瞪着翩羽道:“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个什么鬼?!” 翩羽不由就被他气笑了——就算她再怎么天真,再怎么愿意相信人,别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在演戏,她总还能看得出来的。 何况这位主儿,根本就没在认真演! 她又是一沉脸,怒道:“耍着人好玩吗?!” 周湛看看她,放开红锦,冲她眨着眼笑道:“当然好玩了。不然我怎么会玩得那么开心。” 他往圈椅里一坐,摇着扇子看了翩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道:“不过,这事儿倒确实是真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徐状元公的妻女在十九年的正月里死了。那么,你这个女儿,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若他是那么正而八经地跟她说,翩羽怕是连一丝都不会相信他,偏他这么个惫赖模样,却是叫她心底隐隐动摇起来,只下意识就扭头看向红锦。 看她一脸的不相信,红锦不由皱了皱眉,很是高傲地一仰头,道:“这种事,说谎也没意义,你只要满街一打听,或是找份报纸看看也就知道了。” 顿时,翩羽后退一步,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你们是说,我爹跟人说,我跟我娘,都死了?!” 红锦和周湛同时点着头,周湛又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就因着你们母女,你爹在京城才会那么有名,谁都夸他一句有情有义呢。” 翩羽不由又眨巴了一下眼,茫然且疑惑地歪歪头,嘴里喃喃叽咕道:“还真叫娟姐姐给说中了……” 周湛看看她,眼珠又是一转,将手肘往那扶手上一支,再次撑起下巴,一脸好奇地望着翩羽道:“你爹竟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哈!若是知道你还活着,那他这些年给你和你娘写的那些祭文,岂不就成了个笑话?!” 翩羽仍在眨着眼,眼神里一片混乱。 “这么看来,”周湛撇着嘴又道,“怕是我的损失要不回来了。” 见翩羽仍是茫然眨着个眼,仿佛没听懂他的暗指,周湛便又是一撇嘴,往那圈椅的靠背上一靠,看着她又道:“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舅舅家。”虽然仍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翩羽倒也老实答道:“我娘临终前叫我在舅舅家替她守孝来着。” “好吧。”周湛摇着扇子道,“就是说,打你娘死后,你爹就再没跟你联系过,你也没跟你爹联系过,你舅舅也没跟你爹联系过,是吧?” 翩羽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却是并没有回答他,只仍是默默看着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