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冷哼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又头也不抬地道,“你跟绣儿说,叫她帮我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是。”凤凰应着,却是忍不住好奇,扭头看向翩羽。 此刻,翩羽正像个木头人似的贴墙而立,安静得叫人不小心还以为她只是这屋里的一件家具摆设——那模样,粗一看,倒跟府里久经训练的下人们有得一拼。 凤凰不由就眨了一下眼。他一向管着景王身边消息的传递,所以他自然知道这徐翩羽的身世来历,也知道她到景王身边不过才一个晚上,且也没经过训练,因此,她这仿佛受过训练般的站姿,却是叫他好一阵疑惑。 见一向聒噪的凤凰忽然不吱声了,周湛不由抬起头,便恰好看到他走神看着翩羽。于是,周湛也下意识地顺着凤凰的目光看了过去。见翩羽那有模有样垂手而立的姿势,他顿时就是一抬眉——显然,这孩子是注意到了无语和沉默他们的规矩,这是活学活用上了。 他不由又是一摇头。其实在马车上,看着她有模有样地学着他泡茶,他就注意到了,这孩子很有灵性,不仅观察力强,似乎模仿能力也不弱。 他又摇了一下头,低头翻了翻手上的纸片,问凤凰道:“怎么没有南边的消息?” 凤凰收回视线,笑道:“正要跟爷说呢。侯爷带了口信来,怕是不到月底就能进京了。” “这么快?”周湛不由抬起头。 “是呢。”凤凰弯着眉眼笑道,“听说打着给太后送贺礼的旗号,各方都优先放行了。”又道,“好像还打西番进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呢。” 周湛缓缓点着头,一边心不在焉地继续翻着那些纸片一边道:“也好,这下老吴他们该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又抽空抬头对门外的涂十五道,“这事儿你留意一下吧,别再来烦我了。” “是。”涂十五应道。 话说,翩羽原就是个好奇心特重的人,这会儿听了满耳朵这没头没脑的话,却是勾得她一阵抓心挠肺,忍不住就展开了各种想像。只是,她到底见识有限,联想着酒楼上听到的一些话,有些事能叫她想明白,可更多的,却只是叫她听了个云里雾里。 不一会儿,周湛那边就如走马观花似地翻完了手里的纸片。仿佛走了一趟两万五千里的征程一般,他长出一口气,将那叠纸片往凤凰怀里一扔,靠在那椅子里长叹一声:“终于看完了。这回没有了吧?”他瞪向那个少年。 少年看看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再次提醒道:“就是才刚跟爷说的那事儿了。” 显然,虽然他再三点醒着周湛,周湛却仍是不乐意去理那件事儿,只不高兴地一噘嘴……等他意识到自己这动作是学自谁时,不由就横了那始作俑者一眼。 虽说翩羽模仿着那些丫环小厮们的模样规规矩矩站着,可到底只是山寨版的,学了个表面而已,那双眼睛仍是不老实地一个劲儿东瞅西瞧。见周湛的眼带着不满向她横过来,虽然不知情由,她仍是讨好地冲着他一阵眨眼,却是眨得周湛回了她一个警告的眯眼,她这才咬着舌尖垂下眼去,继续装她的木偶。 而她这多变的表情,则在不知不觉中竟叫周湛的郁闷消失不见了。他叹息一声,挥了挥手,命凤凰下去,却不想转眼就换了涂十五夹着个账册走了进来。 看着涂十五递过来的那厚厚一本,周湛不由就扶着额一阵【呻】吟,“还没到月中呢。” “差不多了。”涂十五笑着,坚持地把那账册往周湛面前又推了推。 看看那账册,周湛抬眼道:“我能不能就只看最后一页?” 涂十五宽厚一笑,嘴里却说道:“爷自个儿订的规矩。” 顿时,周湛就有些恼羞成怒了,拿扇子一敲那册子,蛮横道:“你就只记得爷的这句话!怎么就不记得爷还说过,爷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说着,却是不管涂十五那无奈的眼神,果断地翻到最后一页,只看了一眼那最下方的一行数字,便笑道:“不错嘛。”又道,“我记得我年初有过承诺的,就按我的话办吧。” “是。”涂十五笑着,当着周湛的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章,往那最后一页上盖去,又道:“这一下,下面的人该开心了。” “我看,是你该开心了才对。”周湛翻着眼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