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老和尚又要弘扬佛法,周湛忙摇着手道:“我叔叔已经被你忽悠得出了家,你再把我忽悠出家,老爷子非跟你急不可!” 老和尚一听,不由哈哈大笑,也挥了挥手,止住话题,道:“还不曾谢过殿下的资助呢。如今那些孩子当中,有些年纪大了,寺里也不好再留了,不知道殿下那里还能容得下几个?” 周湛又摇手笑道:“我可不管这些事,明儿我叫人过来一趟,您跟他讲吧,想来安排几个学徒应该还不成问题。”又道,“今儿我来,不过是因着明儿就是盂兰盆节了,想着你们庙里应该有些法事,我也来凑个热闹。” 慧心大师笑道:“法事是有的,不过西大殿已经叫临安长公主和徐状元公给包下了,怕是殿下只能……” 周湛再次摇着手道:“我和我那姑母不同,我就爱与民同乐,我随喜就好。”说着,扭头看了翩羽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能双更,努力码字中 ☆、第四十七章·慧极伤寿 第四十七章·慧极伤寿 我佛虽曾经云过“众生平等”的话,可那佛门僧众到底还尚未成佛,终究难脱那一点凡心,因此,在他们眼里,众香客们难免要被分出个三六九等。至于这分等的砝码,便是那香油钱了。长公主夫妇出手阔绰,所捐之香油银两,足以使得他们比旁人更能近一步接近神圣,因此,一大早,感恩寺的一众人等便在得道高僧慧因大师的率领下,早早候在那山门处,单等着这香主一家前来进香了。 而,翩羽却并没有因此就瞧不起那位老方丈。昨儿晚上,周湛曾跟慧因大师一阵胡搅蛮缠,逼得那老和尚不得不承认,出家人也难逃那最为世俗势利的一面。老和尚说:“莫要说什么‘钱财乃万恶之首’,钱财本身并没有罪,有罪的,不过是利用它的方式罢了。就拿殿下来说,殿下花那五千两银子买个不值得的假扇子,这便是‘恶’。可殿下年初舍出的那救济灾民的三万两银子,和那修缮育婴堂的善款,这便是‘善’了。能叫各位施主多多舍出一些‘恶因’,多多种出一些‘善果’,便是叫老衲向世俗弯一弯腰又有何妨。” 这是闲话,且说正题。 且说那临安长公主一向贤淑节俭,不爱讲究个排场,一家人来感恩寺上香,不过是轻车简从跟过来不足十辆马车而已,却到底还有皇家的尊严需要维护,因此,当状元府的马车过来时,早有一队侍卫在那山门前围出一圈人墙,以免叫那不相干的市俗人等无意间冲撞了贵人。 此时,作为大俗人之一的周湛,早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衫,和翩羽两个隐在那些来进香的百姓中间,笑眯眯地看着那山门前的热闹。见翩羽紧绷着张小脸,他亲热地将手肘搁在她的肩上,凑过去,指着那缓缓停下的马车笑道:“瞧,这才是京城的气派。早就听说这京城里面贵人多,哪天若是不遇上一两回清道的,你都不能说你是走在这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虽说这里是寺庙,可听说这感恩寺也算得上是京城一景,我还想着,怎么就没遇上这清场子的,如今果然遇上了。等回头咱们回到村子里,就可以跟人吹牛,说咱们也曾被贵人们清过场子,且还曾跟在那些贵人们身后,拿脚踩过贵人们走过的地面呢。” 他的这番话,在知道他身份的翩羽听来,是连讥带嘲,可在普通百姓听来,却就是地道的乡下人进城了,于是旁边便有个大婶笑道:“小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也不是所有贵人都像这般爱摆个排场的。上次十一公主来进香,可就没有清场子。我那小子淘气,还差点撞到十一公主身上去呢。人家殿下也没有生气,还给了我那小子一袋子糖果。偏我家那没出息的小子,竟没舍得吃,白白放化了,倒哭了一场鼻子。” 旁边有人听了,便笑道:“那是你家小子运气好,撞到的是十一公主,若是撞到这位,”——那人一指那侍卫组成的人墙后,一位正被丫环们众星捧月般小心侍候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小姐——“你家小子能吃到的,只有一顿鞭子。那位高大姑娘,可是使得一手的好鞭法呢。” “又瞎说!”有人道,“我听说那位高姑娘不过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最是看不得那欺凌弱小的事儿,每回拿鞭子打人,还不都是因为对方的不是。” “可一个姑娘家,好好的老爱拿鞭子打人也不是个道理。”又有人道,“长公主那般斯文慈悲的一个人,倒没想到竟养出这样性情的一位姑娘。” “这可怪不得长公主,”又有人笑道,“听说都是那长宁伯府里拦着不让管教呢。听说是高家疼惜这姑娘才刚出生就没了爹,白白给惯成了这模样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翩羽则从那斗笠下看着那位高姑娘。几年不见,这姑娘明显比当年高了许多,但那高傲的眉眼却是一点没变。看着那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