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后来便一直留在徐家执役,即便是徐世衡的父亲去世后,他不得主母的欢心,仍是忠心耿耿地守着徐家不曾离开。翩羽母女出事后,那徐世衡在京城需要一个忠心的帮手,便想到了他,于是将他带进了京城。 徐世衡那里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会瞒这老管家的,因此他也知道自家姑娘还活着的事,如今看到那牌位,他不禁一阵自责,只道是自己思虑不周,一边忙不叠地叫过一个小沙弥,命他将那牌位撤下来。 慧因大师换好袈裟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一阵好奇,便问那徐世衡:“这是怎么了?” 徐世衡苦笑着摇摇头,叹气道:“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原来小女并没有亡故……”说着,却是欲言又止地摇摇手,转身走开了。 那徐老管家忙过来帮着解释道:“大师您是不知道,因我家先夫人的事,叫我们姑娘的外家对我们老爷起了误会,这些年,他们竟……嗐,”老管家也是一阵欲言又止地摆手,又道:“前不久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姑娘竟一直活得好好的。按着长公主的意思,我们就该直接去把姑娘接回来,可我们老爷担心,那边舅老爷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万一有个好歹,倒是我们家的不是了。嗐,如今我们老爷是两头为难……”说着,又是一声叹气,抱着那牌位便出了大殿。 只是,他的一只脚才刚跨出大殿那高高的门槛,就忽见那殿前廊下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头戴斗笠的少年人。老管家回头看看殿内,便冲着那两个少年人拱手道:“二位见谅,这是私人府邸在此做法事,恕不便接待外客,请二位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那兄弟二人中,弟弟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做哥哥的拉了“他”两回,才好不容易将“他”拉下殿去。 *·*·* 转过墙角,见翩羽一把扯下头上的斗笠,周湛不由就是一挑眉,问她:“你要做什么?” 翩羽木着一张脸茫然道:“我不知道……”顿了顿,又咬牙道:“他怎么能把罪名硬栽在舅舅们的头上?!这些年舅舅们为了我和我娘头发都白了,他怎么竟能……”说着,那声音微微打起颤来。 就在周湛以为她要哭起来时,只见她用力一摇头,抬头问他:“我该怎么办?”可眨眼间,她却又是一摇头,喃喃低语道:“对了,你说过的,这是我的事,该问我自己才是……” 她这模样,顿令周湛心头一柔,扶着她的肩道:“别怕,你总还有我呢,我可是你的爷,总要护着你的。” 他垂眼看着她,这才发现,这丫头虽然大睁着一双猫眼,可那眼神里却是一片空茫,显然早已魂游天外了,怕是根本就没有把他这话听进耳朵里去。他不禁叹息一声,抬手盖住她额前那厚厚的刘海。 *·*·* 西大殿里的法事告一段落后,长公主见高明瑞和王明喜仍是没有回来,不禁一阵不悦。可她也知道,这高明瑞打小就任性惯了,若是玩到兴头上,怕不是那些随侍的人能够劝得回来的。 见她要出去找人,徐世衡便起身拦住她道:“我去吧,你且歇着。”说着,便带着老管家出去找人了。 出了大殿,徐世衡一边往放生池那边过去,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那老管家,“今儿可收到什么新消息?” 却是在问追查翩羽下落的事。 老管家忙上前一步,答道:“有,正要禀告老爷。” 徐世衡的脚下不由就顿了一顿。 老管家又道:“难怪这几天沿着陆路都没能查到什么消息,却原来那家人在前儿忽然改走了水路,据说是雇了条船直接南下了,说是要去杭州。”顿了顿,老总管建议道:“老爷是不是考虑一下报官的事?走陆路倒还好追查,这水路就不大好追了,谁也摸不准他们会在哪里停留。若是有官府在各个关卡帮着盘查,想来追上去应该会容易些。” 徐世衡听了,不由伸手捏了捏眉心,忧心忡忡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将来叫翩羽怎么在人前抬头?我总要为她的将来考虑一二。” 老管家张张嘴,想说这名声的事可以等把人找回来后再考虑,可抬眼看看状元公,他到底叹息一声,咽下那到了唇边的话——打从以前他还在老太爷跟前当差时,他就知道,这四老爷如何注重个“名节”二字,只怕这会儿若是自家姑娘失了名节,老爷倒是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