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跃了。” 顿了顿,他扭头对钟离疏笑道:“若真脱了这身蟒袍,我就去投奔你,到时候跟你去西番见识一下,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钟离疏一阵惊奇,“出海可是很累人的,你不是说,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吗?” “我现在改主意了,”周湛道,“既然活着,好歹要活得精彩一些,把那些没经历过的、没看过的,统统都经历上一番、看上一遍,这才能叫不枉此生。” 钟离疏并不知道,周湛这新鲜的论调是从吉光那边贩来的,只当他是自己有了什么感悟,便笑道:“行,只要你来,我就带你去。” 顿了顿,又道:“你那府里,别人都还好说,就是那个小吉光,如今看来怕是被人盯上了。你这里若是不好处理,不如把她交给我吧。那些人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南海上。” 周湛皱起眉,看着窗外皑皑白雪道:“我有法子能护住她。” 因如今正是寒冬时节,吉光身上还带着病,周湛便把她留在家里不曾带来皇陵。 *·*·* 此时吉光也隔着那窗户玻璃,看着窗外的积雪。 这会儿她正在红绣的撷英苑里,头顶肩背上到处插着牛毛似的银针,一边还蔫蔫地背着那琴谱。 “我要学这个做什么,”背到烦闷时,吉光将琴谱推到一边,又将视线从窗外的积雪上收回来,噘着嘴嘟囔道,“这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学来有什么意思。” 老刘不时过来弹一下她头上扎着的银针,直弹得那针下的穴位一阵酸胀,又过去调整一下红绣膝上的银针,笑道:“这就受不了了?我可听涂爷说,爷前些日子还特意吩咐人去南方,说是要给你请个会做细点的师傅回来,等人到了,就叫你跟着人学厨艺呢。” 吉光听了小脸儿不禁一苦。这还是太后仍在世时的话了。那一日,周湛和她闲聊时,不知怎么就说起当初在长山镇吃过的翡翠小笼包来,二人争论了一番那小笼包的绿色由来,便跑去寻求真相,结果一来二去的,不知怎么就叫王爷动了心思,竟吩咐涂十五替他去南方招个大厨回来。 红绣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爷自己想学又没那耐心学的东西,便都塞给你来学。” 吉光也看出来了,不满地嘟囔:“竟什么都叫我学,这是想要累死我啊。” “技多不压身,”老刘笑道:“王爷还问过我,想叫我教你学医呢。” 吉光一听就恼了,才刚要撑着手臂起身抗议,就叫老刘把她给按了回去,喝道:“别乱动!”又道,“我看你对学医没什么兴趣,且也没那天赋,就替你回了。” 等老刘撤了针,吉光郁郁地趴在炕头,看着那玻璃窗外仍在飘飘荡荡的雪花道:“也不知道爷那里怎么样了,这么冷的天,可别冻病了。” 正说着,就听到帘外有人进来的动静。侍候红绣的丫头迎出去,却并没有把人迎进来,吉光便知道,外面来的应该是凤凰。 果然,她这里还没抬头,就听到凤凰那带着讥嘲的声音在帘外响了起来。 “别说得爷好像就离不开你似的!之前沉默他们侍候得好着呢,倒是你来了之后,竟还叫爷生了一回病。” 这凤凰跟人说话一向如此阴阳怪气,也只有对红绣时才略有尊重,如今吉光早已见怪不怪。这会儿她的针灸已经结束了,那边红绣的仍还没有,她也不便出去,便在里屋扬声问着帘外的凤凰:“你不是说,要去皇陵给爷送信的吗?可见着爷了?爷怎样?有没有冻着?” “我没去,”凤凰闷闷地道,“涂先生去了。” 吉光的眉顿时便是一皱,问道:“出什么事了?” 红绣和正在撤针的老刘也相互对视一眼。 凤凰则冷冷道:“出什么事也没你的事。你好了没?你好了赶紧回去,我有正经事要报给绣儿姐呢。” 吉光整天出入撷英苑,虽没人跟她讲,她好歹也算是个聪慧的,大概也知道红绣手里管着什么事,便冲着那帘外噘了一下嘴,看着老刘那里收了针,红绣拿毯子盖住腿,她这才揭了帘子让凤凰进来,她则转身出去了。 直到第三天,涂大管家才从皇陵赶了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他便是去了西小院。 听了涂大管家传达的周湛的意思,吉光一阵发蒙。 “什么假?”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涂十五笑道:“爷说,你来府里也有小半年了,趁着如今他在皇陵,不需要你侍候,放你个探亲假,让你回去看看你舅舅舅妈们,等开春后,爷从皇陵下来,正好顺道去接你回来。” 吉光听了一阵惊喜,“真的?我能回家去看我舅舅舅妈?!” ☆、第九十一章·丫丫回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