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面的意思的。 此时许妈妈不禁又痛又悔,只恨她主意定晚了,该早些在姑娘还没对王爷生出什么异样之前就将她弄出王府的…… 站在廊下,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半晌,才悄声问阿江:“如今你们跟那边,可还有联系?” 阿江看了她一会儿,迟疑片刻,才默默点了一下头,悄声道:“就只是报个平安。” 一个“只”字,顿时叫许妈妈一阵五味杂陈。 只是报个平安。也就是说,再多的事,那边不定有兴趣知道。 她不禁又长叹了一声。 不过,等过了几天,当她听到阿江轻声慢气地把高明娟如今的处境透露给翩羽时,许妈妈那原本已经歇下去的心思,忽地又有些浮动起来。 翩羽吃惊地回头看着阿江,“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阿江倒是很镇定,自若道:“跟红绣姐姐打听的。” 翩羽一听就皱了眉,“好好的,她怎么会告诉你这么隐私的事?还是……你们跟那府里一直还有联系?!” 想到周湛那边居然还在勾结着她身边的人,翩羽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一股怒气顿时从丹田里升了上来。 她这里变了脸色,阿江那里却仍是那么不紧不慢说道:“只有我还跟红绣姐姐有联系。这些年红绣姐姐一直都挺照顾我和我娘的,所以我们一直都有通信。我是看姑娘想知道的样子,就顺便在信里问了一问红绣姐。”又道,“姑娘放心,红绣姐姐那里有数,可以告诉我们的事,她才会告诉我们,不会惹王爷怪罪的。” 看着阿江,翩羽张了张嘴,那塞满了胸臆的怒气竟被她这番有理有节的话堵得严严实实,一时无从发作起。 “再说,”阿江不紧不慢又道:“虽说这件事高家和长公主那边都瞒着人,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也还是有人知道内情的。” 却原来,那高明娟兄妹进京寻亲时,长宁伯府正因子嗣问题闹得不可开交。而他们拿出的那封能证明他们血脉的信,又果然是长宁伯世子的亲笔信,高家老太太便认定他们是世子爷流落在外的血脉,都顾不得老伯爷和当事的世子爷都不在京里,就执意认下了这对兄妹。而等世子爷回了京,众人才惊愕地得知,原来这俩孩子认错了父亲,他们的父亲不是那位世子爷,而是世子爷的亲弟弟,高明瑞的亲生父亲,长公主的亡夫,长宁伯府早逝的二爷! 却原来,在长公主嫁进高家之前,高明娟兄妹的母亲就已经有了身孕。因长公主一向都是道德楷模,没嫁进高家之前,就曾公开替多年不孕的世子夫人打抱不平,认为庶子女不能先于嫡子女出生,那位二爷不愿意为了这一胎庶子女得罪长公主,又不想亲手害了自己的子女,便懦弱地把高明娟兄妹的母亲送走了。这件事的经手人,便是世子爷。却不想高明娟兄妹的母亲一直不曾跟他们明说过他们的身世,故而才叫他们兄妹误把伯父当了亲父。 这一出乌龙,叫高家和长公主都深感丢了脸面。唯一一个开心的,便是那位世子夫人。当初这对兄妹被高家认回去的事,中间没少了不知内情的长公主的插手,如今这一巴掌恰又狠狠甩回到长公主的脸上,叫当初被人看了笑话的世子夫人背着人狠笑了一场。甚至当老太太提出将错就错,干脆就把这俩孩子过继到她膝下时,世子夫人毫不犹豫就痛快答应了。 翩羽这才知道,为什么那天长公主会对那位世子夫人说那句话,也终于知道,高明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想来也是,她原就是个爱多思多想的人,偏偏还遇上这种尴尬事。 至于长公主,翩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评论此人了。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几天后,府里又接到了靖国公府请客的请柬。 这一回,翩羽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红绣和阿江之间的书信来往,忽然就叫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周湛是周湛,其他人是其他人。如果因为周湛而叫她和其他人连朋友都不做了,她才没那么傻! 而且,他不是不要她再做小吉光了吗?那她就做回她的徐翩羽就是。只当她真如长公主和她爹对外宣称的那样,这两年她一直在山上舅舅家休养的,只当她从来不认识一个荒唐不靠谱的景王殿下! 上一次去承平伯府赴宴,翩羽任由长公主派来的人把她收拾得一身金光灿灿,叫人看着就知道,她在家里极得宠,这一次,她就不再由着长公主来打扮她了。 看着她这一身,连许妈妈都微皱了眉,道:“姑娘真要这么打扮?” 翩羽回府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徐世衡和长公主也分别给她做了不少新衣裳,加上周湛给她预备下的,如今她的衣裳怕是穿一年都不带重样的,偏她挑了一件暗粉红的衣裳,又故意在脸上抹了微微有些泛黄的粉,叫人看着就觉得她似身子不太强健的模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