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吓了一跳,直到听到钟离疏的声音,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钟离卉正好坐在门边上,听到她叔叔钟离疏的话,便站起来笑道:“就是因为听叔叔说,这家的酒菜不错,我们才过来的。” 钟离疏的眼飞快地把在座诸人全都打量了一圈,又刻意多看了一眼翩羽。 就只见翩羽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然后忽地便是一阵面无表情。她垂着眼,极缓慢地放下手里的酒壶,再抬起眼时,就好像一个陌生人意外遇到朋友的朋友那般,看着他和周湛缓缓露出一个客套且拘谨的微笑。 顿时,钟离疏的眼就移到了周湛的身上。 就只见周湛几乎是直勾勾地看着翩羽。 钟离疏不由再次看向翩羽。 只见翩羽那里微一皱眉,紧接着侧了一侧身,以一种微带不安和不满的眼神,从眼角瞟了他和周湛一眼——那行动举止,恰如一个大家闺秀突然遭遇到人不礼貌的瞪视一般。 钟离疏不由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抹了一下鼻尖。他正待要替周湛胡诌两句解释,却不想周湛那里忽地一弯唇角,向着雅间里的众人弯了一弯腰,伸手拉住门,对众人道了句:“打扰了。”便带上门出去了。 看着周湛和钟离疏出去,翩羽的眼微眯了一眯,垂眸间,就看到桌边的众人全都抬头望着她。她的眼一眨,收敛起浮动的心神,伸手重新拿起酒壶,扭头对柳新城笑道:“多亏了柳二哥,这次期末考总算没再垫底。我敬二哥一杯。” 且不说这边翩羽如何,只说周湛带上门,却是站在雅间门外垂头默了一默,直到心头盘绕不去的古怪酸涩退却了一点,这才抬头问钟离疏,“卉姐儿他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钟离疏自然知道,他其实想问的是翩羽,便微笑道:“卉姐儿昨天就跟我和敏敏报备过了。说是翩羽这次考得不错,要请客谢谢柳家老二替她补习,便拉了她们几个作陪。” 他说着,伸手在周湛的肩上拍了一记,转身进了他订下的那间雅间。 醉仙楼也算是京城有名的酒楼,雅间的板壁并没有周湛以为的那般薄,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下隔壁的动静,却只能隐约听到翩羽说话的声音,到底听不真她在说些什么。 翩羽的声音,一如他记忆中那般清澈,只不过只言片语,便能牢牢抓住他的耳朵…… “咦?”他忽地一拧眉,“周淙那个小浑球怎么也在?!” 既然是设宴感谢柳家老二的,他在是常理。那钟离嘉则大概是跟着他姐姐钟离卉过来的。可这个混世魔王周淙,怎么也会在这里?! 周湛忽地就想起,在开学初始时,翩羽的学业还没那么重,他倒是遇到过几回周淙跟在翩羽她们身后逛街的情形。只是那时候跟翩羽在一起的人有好几个,他也就没怎么在意周淙的存在,如今一看,却似乎另有文章…… 翩羽不爱人近身侍候,所以她去书院时从来不带下人,因此,她在书院里的事情,除非她愿意跟阿江和三姑说,否则周湛还真不太了解。 而,周湛不知道的是,自从翩羽知道阿江和三姑跟景王府的关系仍很密切后,她就很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不该或不想叫景王府知道的事,翩羽连许妈妈都不会告诉。 当然,翩羽虽说性情直爽,却不是个爱主动跟人掏心窝子的,故而周湛还真不了解她心里的所思所想…… 隔壁,周淙见翩羽给柳新城敬酒,心里早不舒服了。见他二人坐下,他便站了起来,伸着酒杯对翩羽道:“你也该给我倒酒才是。” 翩羽还没答话,柳新眉先笑了起来,“怪了,翩羽为什么要给你倒酒?论起来,该你给我二哥敬酒才是。他也替你补习了呢。” 这一学期里,周淙直接就把柳新城当作了假想敌,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所谓的“死脸王”命令他也跟着补习,其下的真相却是他主动跟“死脸王”提出的要求。 “死脸王”并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当时还以为他是突然开了窍,很是高兴了一阵子。不过,周淙这一学期的成绩还真是有所提高的。 虽是如此,叫周淙去谢柳新城,却是千难万难。所以他立马大声嚷嚷道:“我干嘛要谢他?!要谢也该谢我自己,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学习才进步的,关他屁事!” 他的蛮不讲理,直叫翩羽一阵皱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