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脸的,一个表情莫测的,一个奸笑着看好戏的。 敌我力量悬殊,博晏只能狂打同情牌:“袁满,有什么事咱们私下里解决行不行?别当着外人的面……” 博晏的眼里,有急切,有悔意,即便这悔意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但那一刻,袁满差一点就动容了,从17岁到27岁,十年的感情,她没有他这么狠,终究不可能瞬间就断的干净。 四目相对间,博晏眼看她就要动容了,眼里刚生出一丝欣喜,却又一只手,突然斜刺里伸来打岔——直接蒙住了袁满的眼睛。 被突然蒙住眼的袁满也吃了一惊。随即耳边一热:“你对他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是郑衍叙的声音。 他的声音还是低沉悠扬如大提琴,却有股莫名的力量,把袁满钉在了原地。 对于这种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博晏彻底怒了:“这是我俩的家事,你们这帮外人插哪门子的手啊?” “……”显然,郑衍叙不屑于和低等人格的生物交流。 郑衍叙沉默的当口,一旁的钟以默言笑晏晏地接过话头:“博先生,别墨迹啦,是你自己脱呢?还是我们代劳?” 博晏试着挣扎,却被两个混混控制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只能徒劳地看向袁满:“袁满……”祈求的意味比之前更浓了几分。 终于,袁满再度开腔了—— 说的却不是“放了他”,而是—— “这件西装,是我第一次飞去美国看你的时候帮你买的……” 此话一出,博晏彻底泄气了。 钟以默却更来劲儿,挑眉示意混混们放开博晏。 全世界都静静地看着博晏,博晏一脸铁青,扭捏了半晌,终究是猛一咬牙,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把甩到地上:“你们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这就……完啦?钟以默顿时有点意兴阑珊。博晏怒瞪了周围人一圈,调头就走。 钟以默看着他的背影,明显的意犹未尽。却在下一秒,博晏被袁满的下一句话狠狠绊住了脚步—— “这条领带,是我们认识七周年的时候我送你的礼物。” “……” “这件衬衫,是你第一次来我家见我父母之前,我帮你买的。” “……” “这条裤子,是你拿下第一份实习工作的时候,我送给你的。” “……” “这双鞋,有一次你在商场里等我,我见你在那儿试鞋,却没舍得买,等你离开了,我才进店里偷偷帮你买下。” “……” 最终,博晏脱得只剩一条底裤。 那愤恨到几乎滴血的眼神,仿佛在场的这些人掘了他家祖坟。袁满却始终面无表情,语速平缓。 只有捂着她眼睛的那个人知道,这女的究竟在暗地里流了多少眼泪。 袁满、郑衍叙、钟以默一行三人上了车。 钟以默抢了原本属于郑衍叙那盆宝贝盆栽的副驾驶位置,只能被逼一边怀抱着盆栽,一边把头探出窗外,和今天刚结交的小混混们道别。 “钟律师,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替我们和条子理论了几句,我们今晚肯定要在局子里睡了。” “没事没事,举手之……”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