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老司机身体每况愈下,决定提前退休,郑衍叙和老司机也有这么些年的感情了,老司机想把儿子介绍来开车,郑衍叙并没有异议。事实却证明,任何岗位的裙带关系都是不靠谱的,这小司机到任才几个月?就已经把三辆车开进了修车行——不是撞了车,就是撞了马路牙子。 把宾利当碰碰车开的司机,郑衍叙究其一生,也就碰见过这么一个。郑衍叙的忍耐自然已经到了上限,而就在刚才,他给司机打电话,司机竟然告诉郑衍叙,他正在修车行,想要看看之前送去的车修得怎么样了。 终于,逼得郑衍叙只能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可挂了电话,郑衍叙才发现,他一没车钥匙,二没现金,该怎么回去成了棘手问题。 给小司机打电话,让他把车钥匙送回来?明显不是郑衍叙的风格。响当当的科信总裁,就只能在这月黑风高夜里,拿着手机站在路边,开始捣鼓起自家的打车软件。 说来也是惭愧,虽是自家的打车软件,wuli郑总之前却从未用过,捣鼓了半天,终于会下单了,心下一喜时,手机却进了一则短信。 “郑总,我对不起您,我会谢罪的,您千万别告诉我爸爸。” 郑衍叙被气得嘴都歪了—— 那熊孩子! 郑衍叙再打电话过去,就再也打不通了。 这熊孩子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冷血资本家就这么败给了玻璃心熊孩子,放弃了回家睡个好觉的难得机会,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家修车行。 可惜,放眼整家修车行,他那辆掉了块漆的车确实就停在这儿,可哪儿有熊孩子的身影? 这熊孩子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这句话第二次飘过郑衍叙的脑海,郑衍叙表面平静,实则心中已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而郑衍叙前脚刚走进修车行,蹲在他车后的那个女人就打了鸡血似的,腾地站了起来,逃命似的朝外跑去。动静大到连郑衍叙都本能地回了头。 只见那女人身上那件驼色风衣被吹得下摆飞扬,头发也在风中凌乱,明明是出奇狼狈的画面,竟有那么丝赏心悦目,以至于周围几个修车工的目光都定格了。 当然,定格的目光中肯定不包括郑衍叙的,他只看了这么一眼,便准备转回头去继续寻找那成天坑爹坑老板的熊孩子。却在准备转回头去的一瞬间,定格了—— 那穿风衣的女人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铃声是一串小黄人的笑声。 从来不看动画片的高冷总裁,是怎么知道小黄人的呢? 这还得从小半年前说起,当时,时任他生活助理的某人,手机铃声用的就是一串小黄人的笑声,高冷总裁第一次听到这铃声响起时,着实是被那魔音穿耳的笑声碎了三观—— “赶紧把铃声给我换了。” 他当时的那位生活助理,也是个坑爹坑老板的典范,不换铃声也就算了,绘声绘色足足半小时、只为向他科普小黄人的动画片也就算了,竟然还擅自替他申请了手机彩铃——这彩铃,郑衍叙足足用了小半年还无知无觉,直到前段时间,某位正和科信有上市合作的财团法人无意提起:“郑总,我之所以这么相信你,是因为你是个很真实的人,是个不失童真的人。第一次听到你的手机彩铃就知道,我没有合作错人。” 彩铃?什么彩铃? 当晚,郑衍叙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当一串小黄人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的那一刻,郑衍叙脸一僵。 这是谁干的好事? 答案已不言而喻。 有多少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商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