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到了医院从担架上下来,就坐在这一动不动,谁劝都没个响声。 墨陶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坐到赵文博身边轻声道:“赵文博,子悦快不行了,看在她救你一场的份上,你不过去送送她?” 赵文博表情微动,紧接着又回归成刚刚的空洞:这人说的都是假的,子悦一会儿就会叫他起来回家,怎么会不行了?呵呵,别想骗他! 看到对方那瞬间的慌乱,墨陶然深深的叹了口气:“赵文博,看在子悦和赵伯父的份上,这话我就说一遍,听不听在你,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太小,所以我丢了祖辈的血汗,丢了父辈的辛苦,那不只是挖心之痛,还有深深的耻辱,堂堂的墨家在我这断了,每年的清明我都无颜见父母。 可你不一样,你已经长大成人并接手了赵家,失去的无法挽回,现有的你却可以牢牢守住,但如果你现在沉溺在悲痛中不可自拔,赵文博,当你父亲辛苦打下的赵氏,和用生命来守护你的子悦,都离你而去的时候,你会知道,那不只是挖心,那还是割骨,然后你会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团废物。” ☆、第 115 章 看着被推进监护病房的女儿,缠满了绷带仍在昏迷不醒,张月荣再次失声痛哭,早知道赵家会摊上这种事,她今儿个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去,不对,她就不该逼着子悦和赵文博订婚,她的子悦还年轻,她到底在急个什么劲儿啊? 见她哭的都要背过气了,扶着她的盼盼担心道:“大嫂,你要保重身体,子悦还等着你照顾呢,你要是把自己急个好歹的,她可怎么办啊?” 张月荣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捂着脸呜呜痛哭:“子悦,妈的子悦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就不活了,让妈替了你吧。” 一声声悲泣听的盼盼鼻子发酸,掩去眼底的泪水,她继续轻声劝,大哥和主治大夫走了,子俊那孩子失魂落魄的坐在门边,大嫂要是再有个什么,这家就真的快散了,唉,好好的新年,怎么会这样? 赵文博来的时候,入眼的正是这沉痛的场面,他紧握双拳,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恐惧,半晌,才缓缓的开口:“子悦,还好吗?” 双手环膝的任子俊猛然抬头,射向赵文博的眼神带着止不住的怨恨,他当然恨,好好的姐姐和他出去,回来竟然会变成这样?让自己柔弱的姐姐去保护他?这小子还算什么男人? 可等他看清了眼前的人影,却感到眼睛一酸,紧咬着牙关将头偏向一旁,再也说不出半点埋怨。 相识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如此落魄的赵文博,粘着血污的脸上已经被沉痛和恐惧布满,白色的西装外套更是被鲜血侵染的血迹斑斑,那,都是他姐姐的血。 想到早上的那通电话,任子俊从未如此的恨过自己,当时,他为什么没有顺着她,为什么没回家见她一面? “都是你,要不是为了保护你我女儿也不能变成这样,赵文博,你就是这么喜欢她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失去理智的张月荣冲上近前,疯狂的捶打着赵文博,在她眼里这已经不是她最喜欢的女婿,俨然成了杀女仇人。 盼盼和汤佳丽边拉边劝,任子俊继续自责,墨陶然站那望天,不是他没有同胞爱,人都给点醒了,说的那些话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再说任子悦救了赵文博是事实,还不行让人家妈捶吧两下? “住手!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子悦还在里面躺着呢,你这当妈的能不能别给添乱了?”迟来的任国平喝止住了媳妇,皱眉让盼盼俩人把张月荣扶到了一边,而后才看向任打任骂面无血色的赵文博,“别在意你阿姨的话,她也是急的,你知道,她最疼子悦。” 说到女儿,当爸的忍不住眼角泛红,“医生说子悦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她这有我们看着,你就别管了,回去张罗张罗你父母的后事,等子悦没事了我去看他。”念起老友,任国平面色悲痛,话音都在发颤,“你爸你妈不容易,一定要让他们走的安心,有什么难处给我打电话,别忘了,你也得叫我一声爸。” 听到最后一句,赵文博眼中的泪水缓缓滑落:“任叔,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子悦,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墨陶然冷眼旁观的看着,不得不承认任国平很会做人,说一点不怨他是不信的,明明自己来时,对方的眼中还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可现在这么一说,搁谁都得称他一句有情有义,赵文博更是无法不感激他的雪中送炭。 不过细想也是,事情都已经这样,女儿也已经进了病房,今后能好成什么样还不知道,还不如趁机抓紧了赵文博,今后对他们父女都有好处,毕竟,这小子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赵家家主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