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知道现在的商人解决问题都是靠杀人放火。”季歆愉嗤笑,眼含鄙夷之色。 “歆愉……”韩奕维知道她又想起了韩父的事情,艰难地启齿解释:“爸受伤的事,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追杀娜娜的人,我相信也不是杨云富做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杨健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做的。” “我不想听你解释。”季歆愉别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他这会儿深情款款的模样好像被抛弃,被伤害的人是他。 “你告诉杨云富,如果安娜出事,我一定让他身败名裂。”季歆愉站起身,就要离开。 “刚才是安娜发信息给你?”韩奕维盯视着她有点仓惶出逃的背影,几乎肯定地问。 季歆愉随口回了句“不是”,脚下步子更快的向门口走去。 韩奕维蓦地起身,向她冲去。她一惊,抬步就要向门口跑去。她现在对韩奕维全无信任,她不能让他拿到安娜给她的视频。看到门把手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只要拉开这道门,她和安娜就都安全了。 只是,她的速度怎么和韩奕维比?他几个大步已经冲到她的身后,扣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想要离开的脚步。 她脚下一崴,险些摔倒。他一惊,手疾眼快地扣住她的腰,高大的身体向前一倾,将她的身体压在了门板上。一时间,四目相对,身体相贴,呼吸交融。 “歆愉……”他的声音粗噶悦耳,似带着魔音。 她的心一颤,别开视线,强制不看他的眼,却控制不了狂跳的心。 他抬手拨开她腮边的发丝,带着剥茧的指尖抚过她白皙的脸颊,双眸深邃而深情。 “歆愉,我想你。”他缓缓俯身,薄唇落在她的腮边,带着灼热的温度,仿佛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诉说着对她的想念。 季歆愉只觉得狂乱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随即有尖锐的利器划过她的心头,疼得她的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不知是在嘲笑他的虚伪,还是在嘲笑自己的狼狈。 “韩奕维,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她的声音冰冷,这是从心底深处发出的真实情绪。 他眼中的深情微一凝带,她以为他会松开她时,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忽然一带,将她贴在门上的娇躯带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禁锢。 “歆愉,我后悔了……可是我……”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哽,似有难言之隐。 季歆愉的鼻子一酸,泪水已经在眼中打转。多么可笑的后悔,他在她彻底的绝望时,说他后悔了。她一次又一次给他机会时,他为何不见后悔?而是变本加厉的伤害她。如今也不见他的忏悔,一句后悔仿佛在说,她是他予取予拿的东西。 她深深吸了一口,努力散去眼中的泪水时,眼神已经变得冰冷而尖锐。 “韩奕维,你装得这么深情,是想骗我手里的视频吗?”她嘲弄的声音冷得冻住了自己狂跳的心,也冻住了韩奕维眼中的深情。 韩奕维的脊背一直,高大的身躯仿佛被她施了定身术,僵硬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直起身,死死地盯视着她。 “既然你是这么看我的,就交出视频吧。”他向她伸出手,语气不容质疑。 “我如果不交呢。”她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警惕地回视他。 “歆愉,你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对安娜没好处。”韩奕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仿佛刚才那个深情而满是悔恨的他从未存在过。 “娜娜的追求是新闻自由,报道黑暗。而不是她自己的安危。”季歆愉肯定地说。 “歆愉,人都会长大的,别这么幼稚。没什么比生命安全更重要。”他耐心的样子,仿佛在向小学生说教。 季歆愉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可怜到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眼中只有荣华富贵,全身散发着铜臭味的人。她还记得大学时,他穿着一件洗得透亮的白衬衫,站在山岗上大喊,他韩奕维要为了梦想而战,为了季歆愉而战,即便赔上他的生命。那时候的他,像是一个勇敢的骑士。即便现在的他拥有了他的商业帝国,但在她的眼中,却成了孬种。 “韩奕维,不是你变了,全天下的人就都要变。这世上有一种人,即便只剩下一口气在,他的理想也不会改变。而安娜就是这种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