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营的士兵清完现场就启程折返回城。 墓王堡的人死伤大半,剩余的活口都被拷押随队而往,陶风伤势尤重,李胡命军医吊住他的命只待回去再审。 明月舟从李胡那儿询了一会儿话,等回来时已换上一身铠甲,他骑着马儿跟在车外行了一段路程,见明月霏拖拖拉拉,忍不住道:“怎么换这么久?” “可以进来啦。” 明月舟从马背上直接跃到了车板之上,没料想,一进车厢内就给呆住了。 长陵未醒,但换上一身锦衣华服后衬得整个人格外的夺目明丽,尤其明月霏还为她编了垂肩的长辫,闭眼躺在那儿都觉得翩若惊鸿的,实非尘世中人。 明月霏换上男装,仍像小姑娘一般托着腮,“这么俊的姑娘,从哪儿淘来的?”见明月舟不接话,又凑近他道:“三哥,我们现在的情况可不能随随便便接纳来路不明的人啊,尤其是……漂亮的。” “我能从墓王堡出来,是她救的我。” “凭她一个人?那就更有问题了。” 明月舟抬头看向明月霏,“谁让你出来的,你不知现在整个东夏武林都在寻你?” “此乃大雁地界,何况还有玄铁营随行。”明月霏轻慢道:“再说,半个中原武林都中毒,他们的掌门人还在我们手里,又能掀得起多大的风浪?” 明月舟沉着声:“你以为我是如何被掳去的墓王堡?” “我还想问问你呢,明明约好了在醉仙阁商谈计策,结果我等了一晚上都没等着,隔了半个月,要不是我接到了你的飞鹰传书,怎么想得到你会被关在墓王堡里?” “是二哥。” 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什么?” 他言简意赅的将自己在墓王堡地牢中的所见述了一遍,明月霏越听越怒,到最后狠狠一敲桌:“二哥好本事,帮着外人里应外合,若不是天魄想法子带我出宫,只怕我还被蒙在鼓里。这回你看清明月晟的面目了吧,亏你还次次饶他,我早说过,他不能留。”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半点笑意也无,小小的年纪笑起来是天真烂漫,沉下脸时竟隐隐透着一股狠辣之色,“那些东夏人,敢在你头上动土,哼,还有心放那些草莽一条生路,这回,我要把那群老骨头全部剁碎了装在麻袋里,再给他们送回去!” 明月舟瞪了她一眼,“我们的意图不在于此,莫惹是生非,不过,明月晟既已联合外敌,怕是也已泄露那些掌门的扣押之地。” “这些日子找不到你人,我觉得不安,就拿着你的调令把那群人从安定府转移了……放心吧,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得到我把人关在何处,就算是发现了,也决计无法闯入……” 明月舟思付须臾,突然抬起眼,只听明月霏悄声一笑,“大昭……” 刚说了两个字,明月舟示意她噤声,明月霏不以为然,“她这不还昏迷着嘛……就算听到了也没什么,那般秃驴吃的虽然素,武功也不是素的。” “八妹,休得无礼。” 明月霏耸了耸肩,不再多嘴。 明月舟若有所思的看了长陵一眼,片刻后,拉着明月霏下车,两人策马前往队末去寻李胡不知商谈些什么。 他二人刚走片刻,一直躺着不动的长陵缓缓睁开了双眼。 实际上,从明月霏为她更换衣裳时,她就已恢复神识了。 只不过,明月霏趁着兄长不在,翻来覆去的观察了她好一会儿,她闹不清这小姑娘的意图,故才把呼吸调匀假装昏迷。 等见这两兄妹人走远了,不疾不徐的坐起了身,自窗缝瞄了一眼,见马车正随同军队经过一个峡谷,心念转了又转。 第一次听到明月舟的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没想到他是雁国的皇子。 她记得当年雁国的太子是皇长子明月筠,与长盛在战场上亦交手过几次,人皆道他有雄武之略,必继雁之大统。 明月明月,都是月字辈,她本该想到的,只是雁国明姓之人不少,再者十多年前明月舟还只是个孩子,她常年厮杀战场,本也对敌国皇家琐事不太关注。 长陵心道:“难怪楚婆婆半句也不提及他外孙的身份,倘若事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