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盯着这包厢外面的走廊,不要让人随意冲撞过来。” “我知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日三楼不接别的客人,等她们都到了,我便遣人守在楼梯那里。” 元宁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包厢极大,里面摆了两张一样大的桌子,中间隔着一架绣着兰草的纱质屏风。 元祯这几日都被议亲的事烦忧,情绪不高。 今日元宁邀他出来吃饭,一路上也没有说什么话。 此刻见到包厢里如此布置,忍不住疑惑道:“都是自家人,为什么还要摆屏风?” 元慈和谢檀自不必说,谢盛两家是亲家,谢蕴宜也不必避讳元祯,更何况谢蕴宜还已经出嫁了。 “姐姐说,除了蕴宜,还叫了一位姑娘。”元宁见元祯那神情,有心要为何予薇铺垫一下,便补了几句,“说她相貌生得好,学问也极好,必定与我处得来。” 她不补那两句还好,她说完这两句,元祯脸上的狐疑更重了。 相貌好也就罢了,元宁几时跟学问好的姑娘处得来了? 元宁自知失了言,只得讪讪的笑,拉着元祯走到窗边,“方才我看到街对面有一家蜜饯铺子,似乎是新开的,也不知他们家的蜜饯好不好吃。” 如此东拉西扯了一番,才勉强过关。 “那是晋王妃的马车吧?”元祯伸手一指。 元宁顺着他的手望过去,见到街上来了一辆宝顶华盖的马车,沿路百姓纷纷避让开来,那辆大马车缓缓驶过寻欢酒楼前,拐向旁边的巷子。 “我们下去接一接吧。” 元宁拉着元祯下了楼,刚站稳没多久,马车便到了。 那巷子后面是寻欢酒楼的后面,行事低调的贵客都会从那边进,免得惹人注意。 小太监摆好脚蹬之后,车帘便被挑起,宫女扶着谢蕴宜走出来。 谢蕴宜的脸比从前圆润了些,与卫国公夫人长得更像了,看起来华贵大气。 她一见元宁,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几步走过来拉住元宁的手:“阿宁,这三年,你过得可好?” 元宁俏皮一笑,“劳王妃记挂了。我瞧着王妃这三年是过得极舒心了!” 谢蕴宜脸一红,“你这是说我胖呢?” 元宁听着她话里有话,心中一动,“莫不是王妃有……” “唔,”谢蕴宜摇了摇头,咬唇小声道,“没有,叫我养身子。” 谢蕴宜出嫁三年还没有喜信,一直在吃补品调理。 “你是有福之人,必能心想事成。” 还没来得及进酒楼,后面又有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晋王府马车的后面。 元宁一看,便知道是卫国公府的马车。 谢蕴宜当然也认出来了。 谢檀骑马随行在马车后面,等马车挺稳了,便抢着下了马,上前将元慈从马车上接下来。 “大哥,大嫂,你们可来了。”谢蕴宜笑着迎了过去。 元慈一手扶着谢檀,一手抱着肚子,望了一眼元宁身后的元祯,满意的一笑,示意荷风将马车里的人请下来。 片刻后,一位头戴冪篱的姑娘便走了下来。 这便是何予薇了。 她的身量比元慈略低一些,但因为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身姿比之谢蕴宜和元慈都纤弱许多,站在她们中间,衣饰也显得极为朴素,但她亭亭玉立不卑不亢,自带着一股空谷幽兰的气质。 “阿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何予薇何姐姐,我与她颇为投缘,往后你可与她多走动。”今日一早,元慈就派人去接了何予薇到卫国公府,与她一起坐马车过来。 她明着是向元宁介绍,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祯听到这名字,顿时一愣。 他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了今日这顿饭的用意,立即朝元慈瞪了一眼。 何予薇当然也知道。 她虽然戴着冪篱,但仍然不敢往元祯那边望,只微微低着头,同元宁寒暄。 元慈见元祯那般反应,立马皱起了眉,喊了一声:“哥哥!” 元祯不满她设局,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将头扭向别处。 “我好久没看到你了,你站过来,离我近些!” 元祯道:“上月我不是才去国公府看你了吗?阿宁才回京,你多与她说话罢。” 元慈顿时气急。 如今她的脾气大,谢檀一见她蹙眉,便知她即刻就要发作出来,忙将她搂住,在她耳边轻声念叨:“何姑娘在呢,大局为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