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幽怨的对视一眼,各干各的去了。 早膳过后,六百人在练武场汇集,皆是身穿蓝青色的劲装,头戴同色方巾,远看过去整齐有力。每个人都站的笔直,神情肃穆,不敢多言多语。 不远处是木头搭起的监习台,坐北朝南,四周插着暗黄色的织锦大旗,上书“锦衣”二字。 卫夕的队伍在场地最西侧,因为个头矮,她和孟尧被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前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排头”。 和她的淡定相比,这个毫无遮挡物的位置让孟尧很是兴奋,望眼欲穿似得盯着监习台,仿佛指挥使就在那上面似得。 卫夕斜睨他,轻轻叹气,又是一个被荼毒的脑残粉。 辰时,万众瞩目的角色终于登场。 “指挥使大人到——” 一行二十几人大都身穿飞鱼服,头戴乌纱帽,腰佩绣春刀。领头之人丰神俊朗,身形魁梧,腰系玉带,身穿大红曳撒,其上绣着狰狞的过肩巨蟒。 登上监习台后,牧容捋起曳撒坐在太师椅上,随行之人整齐的站在他身后,手扶绣春刀,面上不苟言笑,声势浩大的排场让人望而生畏。 由为首的教头带领,六百新人齐齐跪下,拱手道:“见过指挥使——” 洪亮的声音颇有气吞山河之象,远处亦可听到回声。牧容淡然的一挥手,秀长的眼眸微微弯出一个弧度,曼声道:“诸位不必拘礼。” “谢指挥使——” 孟尧站起来后,情不自禁的踮起了脚尖,然而没看一瞬,就被后面的谭岳偷偷按了下去。 卫夕察觉到了两人的小动作,没奈何的瘪瘪嘴。追星这种事还真是会传染的,只不过一晚的功夫,谭岳就被孟尧成功洗脑了。 日后这两人进了锦衣卫,她敢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又是俩丧心病狂的主。 监习台上,牧容说起了官话,希望他们做好为国尽忠的准备。孟尧倒是没有听进去几句,眼睛张的老大。 在他们梧州府,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聊聊权势滔天的锦衣卫。据传言来讲,现任指挥使是个容貌俏丽的美男子,而他每每听到都表示不信。 锦衣卫干的可是血雨腥风烫手活,那个手段强硬的男人怎会生一张女人脸?这简直就是对他心头楷模的亵渎。如今见了一眼真人,倒是让他大跌眼镜,恨不得自扇几巴掌。 那身大红蟒服象征了无上的尊荣,而那顶精致的描金乌纱帽下却是一张白嫩清和的面孔,看不出一点冷寒的戾气来,和他想象之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牧容公务繁忙,并没有在新营里呆太久,不够一盏茶的功夫就准备离开。 众人施礼告别后,他踱步走下监习台,路过最西侧的队伍时,微微侧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前排的卫夕。那娇小的个头往这群男人里一放,还真是不起眼,委实让他费心端详了一番才找到人。 卫夕原本毕恭毕敬的站着,两人的目光意外的胶着在一起,让她心神大乱,蓦然低下头。 再抬头的时候,牧容已经在随行之人的簇拥下往新营门口走了。 她呼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肌肉明明放松了,心脏却不听使唤,跳得甚急,让脸颊慢慢滚烫起来。 身为成年魂,实在没必要装憨卖傻,她只能恹恹承认——她很没出息的被一个曾经想砍自己脑袋的男人电到了。 卫夕忿忿的捏了捏拳头,大老爷一个,没事乱抛什么媚眼! 君澄在监习台上又唠叨了几句,宣布辰时三刻开始操练。还有一会儿的功夫,教头领着各自的队伍到了指定场地,吩咐原地休整。 卫夕望着那满地的木人桩一阵心塞,想想都觉得肉疼,不知新营会开设哪些魔鬼特训。 她扭过头,刚想问问孟尧知不知道,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又换了一个新话头:“孟兄,你怎么了?” 孟尧直直站着,目光盯在某个点上愣神,直到卫夕在他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