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将他接过来一起住,心里应该对他有期待。” “不是期待,是愧疚。我对不起的人太多,如果再多一个,晚上更睡不着了。”骆姐说着略烦躁地甩了甩夹着烟的手,轻声说,“最近在看一部电视剧,老想如果能和电视剧一样穿回去重来就好了,提前知道结局,我也能成为赢家。” “如果真的穿回去了,你想回到哪一个时刻重新开始?” 骆姐低头思考,然后直说:“投胎的时候,我就找一户特别有钱的人家,从小就能将我富养。” “我是说你自己的人生,你不能跳到别人命运里去。” “自己?”骆姐抬头看向天水一色的地方,“那没办法了,我找不到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刻,感觉像是一环扣一环,怎么倒退都不够。” “回到生孩子之前?” “就算回到那时候,我还是会生下孩子,别无选择。因为当时我需要有人对我好,刚好晓恒的爸爸出现了。话说回来,有时想一想,生孩子算是我这小半辈子为数不多的有成就感的事。你们男人不会懂十月怀胎的辛苦,我原本很喜欢吃咸辣的,竟然在怀孕的时候戒了,还有儿子刚出生的那几天我整晚不睡觉,抱着他哄他。” 骆姐说着停了,从沐溪隐的角度看,她眼睛里冷硬的东西慢慢融化在了浓浓夜色里,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像是断断续续地连接起昔年的温暖片段。 应书澄说:“我母亲有一个朋友,年轻时和你一样漂亮,不幸被人用刀划伤了脸,未婚夫见状立刻和她分了。她至今都一个人过,收入不多,靠朋友帮忙。” “是吗?”骆姐心不在焉,“听起来很惨。” “听起来惨,但和她见过面的人都说她很平和。”应书澄说,“也许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痛苦。” “她认命了。” “你为什么不认命?” 骆姐闻言反驳:“我凭什么要认命?” “凭你这么痛苦,不如认了。” 骆姐冷笑。 “认了你的遭遇,看这不停流逝的江水,想象将过去都放进水里,让它远去,人会轻松很多。” “说得轻巧,不去想就当没发生过?午夜梦回的时候照样会回来找我。” “因为你没有心甘情愿去认,就像是你对你伤害过的朋友,你认错了吗?” 骆姐不说话。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想找一个老朋友不难,有心的话不至于失去联系。你说你不清楚她现在是生是死,过得如何,我知道你根本没想过找她问一问。” “谁说我没有想过?我有那个脸吗?” “是吗?”应书澄笑了,“也许你不觉得撬走闺蜜的男朋友是多大的错事,何况她还原谅你了,你当没这事发生是最轻松的。” 骆姐的眉眼陡然浮现一抹真实的怒气,不过只是一瞬间的。 “你很幸运,不少人都对你宽容。” “宽容?如果他真心宽容,不会不娶我。”骆姐指的曾经要娶他的男人。 应书澄想了想说:“我猜他并不是一走了之。” “这倒被你猜准了,他离开我之前留给我一笔钱当作赔偿,毕竟我陪了他一年半,婚讯也传回老家了,他有些愧疚。”骆姐冷声,“不过也就到那了,当时我怎么哭着求他,他还是选择听他妈妈的。” 应书澄不再接话,骆姐转过身,走去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将灭了的烟丢进去。 再次回来时,骆姐面无表情地对应书澄说:“也许他对我是宽容,我本以为自己骗婚的事会被传出去,但没有,应该是他劝住了他妈妈。” “你想过自己的问题吗?”应书澄问。 “我自私、无耻、自作聪明想走捷径,我是一个烂女人。”骆姐破罐子破摔,“我早知道自己的问题。” “不,这样的女人除了你之外也有,有些最后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