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项秋沐还在哭:“老师,我们的水稻试验田出事了,水稻一夜之间全枯萎了啊。” 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奚时礼还算淡定:“所以,你又在氮肥里面添加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这次没有对老师你的氮肥,动任何手脚。” 奚时礼换了个方向:“那你在除草剂里加了什么?” 那头果然不哭了,她还似乎是恍然大悟:“就一丢丢的化学反应吧。” 奚时礼无奈地捏了下眉心:“......就一丢丢的化学反应?” “没错,老师。” 奚时礼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调整了下呼吸:“所以,你一个学化学的同学究竟为什么要来考我的农学硕士?” “那您为什么要收我?” “你说是为什么?” “您就是想看我延毕,就是见死不救。” 电话那头,项同学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奚时礼又捏了捏眉心。 他其实已经在三年前请辞了高校的工作,因为一些情分,他还在高校挂个教授的名,但其实已经不再亲自带学生了。 项同学算是个意外吧。 她是他带的最后一个学生,原本去年六月份她就该毕业的。嗯,如果她没有氮肥里添加她的化学创意的话。 …… 奚时礼出来的时候,听到许泽南正在和他的秘书说话。他们免费听了他讲电话,却还要当着他面儿的讨论电话内容。 许泽南若有所指:“化学考农学,听起来比赵秘书你的农业昆虫与害虫防治专业考农学更像是跨考。” 他就像是致力于挑起两国之间战争事端的那个挑事儿国。 而他的秘书也是个耳朵软的,没什么主见。 战事一挑即发。 赵觉一定要将过去了好几年的事儿讨要一个说法:“所以奚师兄,我的农业昆虫与害虫防治专业考农学,我好歹还是个农字打头的专业,请问项师妹这个本科学化学的和考农学硕士是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任何关联。 不符合奚时礼录用学生的最低要求。 但……他也说了,项同学就是个意外。 一个让他三年前就请辞高校工作,但三年后还脱不了手,还在继续带学生的意外。 奚时礼思考了一下,才回应他这位小师弟的质疑:“项同学的研究方向是化学农业。” “况且,你的农业昆虫与害虫防治和农学以农字打头,而项同学的化学和农学以学字收尾,差别不大。” 赵觉:“……真的吗?” “真的。” 赵觉看向自己的老板,许泽南浅浅喝了口茶。 “老板,我感觉奚师兄在糊弄我。” 许泽南垂眼换了盏新茶,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奚时礼现在在想试验田被毁的事。 他也不能真对自己的学生见死不救。 不然,向同学明年还是没有数据,还是毕不了业。 他可能需要尽快去一趟农研所。 但他这里也仍有一些事情放心不下。 与其管不了,那还不如换个思路。 许泽南抬手将奚时礼面前放凉了的茶倾倒,他长直的手指也为他换上盏新茶。 奚时礼终于喝了一口,似是随意问起:“你明天有时间?” 许泽南喝茶的动作顿住,他还没有死心? 奚时礼面前,许泽南还是稍微值钱了一下:“可以有。” “嗯。”奚时礼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和许泽南讲,他想观察什么,他就向他发出哪方面的邀请。 他相信一双眼睛能看清楚很多事情。 “那明天一起带孩子。” - 送奚时礼离开以后。 许泽南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他很想知道,奚言是藏在了哪儿? 事实上,也没有需要许泽南费心怎么找。 他一眼就看到他早上新换的被子中央隆起一块,许泽南觉得有些好笑。 也是,他其实该想到的。 有床的地方,奚言她眼里大概也不会有别的藏身之处,她也只会看到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