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电话来叫醒他呢?这样敲门万一他没能听到不是要被手给打痛吗? 有些不解的他随手拉开了门,门外正在敲门的人直接往里头踉跄了两步。 眼前的是一对夫妇,刚刚踉跄的是夫妇中的男人,背着个挺大的背包,眼睛有些发红,神色疲惫,而那女人则是用外套垫着在对面的地板上席地坐着。 这对夫妇是曾年闭着眼也能画出画像来的,正是他的父母。 “你们怎么来了……”他脱口而出,意识到这话有些歧义,忙打着补丁,“我的意思,是这么早,你们怎么就来了……” 曾年的家并不在他们所在省份的省城,由于位置有些偏,没有动车站,如果要到西山学院在的这县城来,必须得先做动车到省城的动车站、再搭乘动车到h城,做大巴到县城里才算完成旅程,可每天早上最早的动车也是七点左右才出发,动车一趟就要两个小时,父母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曾爸爸不知道手要往哪里放,站在那里很是局促不安,眼神飘来飘去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我和你妈,我们昨天晚上到动车站……没有……” 这话还没落下,就被刚从地上起来的曾妈妈狠狠地打了一下,她挤出笑脸,冲着儿子笑着说:“没有没有,听你爸这糊涂人乱说呢!我们早上五点多起床去的动车站,做的第一班车就来了,这才刚到没一会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听妈妈这么一说,曾年就明白了,他看着父母,有些不可置信:“你们昨晚在动车站睡了一晚?”怪不得,两个人的眼都赤红了。 妈妈嘴唇有些颤抖,好一会才说:“没事没事,爸妈没事……倒是你,年年,你身体咋样了?”说着说着眼泪就这么掉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生怕孩子躲,上下打量着,嘴里说个不停:“瘦了!瘦了好大一圈,你……你现在还好吗?还疼吗?” 曾年觉得昨天晚上的倾诉似乎把他的泪腺给打开了,他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样子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应着:“不疼了,现在已经不疼了。” 曾妈妈抱住儿子哭了起来,她恨极了自己怎么能做出那样的决定,把孩子往这一丢就不管不顾,别说孩子恨不恨她了,她自知道以后好几次恨得几乎想把自己给撞死,如果她把年年害出了什么毛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曾爸爸的手抖得厉害,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曾年的脸旁,不敢往上摸,声音带着哽咽声:“年年,是爸爸不对、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没能好好对你……” 他慢慢地把脸凑了过去,贴到了父亲的手上,轻轻地蹭了蹭,他眨了眨眼,眼泪掉了出来,只是说着:“你们来接我回家了吗?” 曾爸爸掉着泪把儿子和妻子一起搂到了怀里,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是,对不起阿年,爸爸现在来接你回家了,爸爸来得太晚了,和爸爸一起回家吧,回咱们家去……” 是他们,来得太晚了,让儿子受了这么大的苦。 “好,我们一起回家,你们带我回家。”曾年的脸埋在父亲厚实的肩膀上,泪水直流,房门口这一家紧紧地抱在一起,哭做一团。 曾经也许更多的是怨、是不理解,可在家人出现的那瞬间,下意识还是需要一个拥抱、一份温暖,虽然心底已经留下了难以去除的疤痕。 每一颗受伤的心,都需要很多的时间才能愈合,要先小心翼翼地把它保护起来,再用无穷无尽的爱去填补。 这一天,许多曾经彷徨地、痛苦地小小心脏再次找到了曾经抛弃下它们的港湾,它们上了岸,左顾右盼着,生怕下一秒就再次被抛下,可只有在这港湾之上,它们才能真正的找回失去的安宁。 …… 向东轻轻地敲响了妈妈的房门,他刚刚给妈妈发了信息,知道妈妈已经醒了。 马华刚刚在医生查房的时候突然能做出些反应,才没有一会,便醒了过来,引发病房里好一阵兵荒马乱。 向东眼见着马华和他爸爸一度只是这么对视着就很是尴尬,可好一会,原本以为要对骂几轮的他,愕然发现马华居然慢腾腾地把不怎灵活的脑袋靠到了正在给他整枕头的马向国手上。 他们父子两人互相这么看着,竟是又哭又笑了起来,马向国轻轻抱住儿子,已经只知道说对不起了,马华虚弱地笑着,似乎那些凝结了许久的戾气正在一点点地消散着,只是马华现在还很虚弱,需要在医院里再观察几天,才能看是否能回家。 而曾年哥也和曾家爸妈一起来了病房一趟,在这之前,向东从未见过曾年哥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