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如此坦然地道出实情,反而让翟浩然更觉不可思议:“你不觉得此事令人不齿吗!” 南蔚冷笑:“就许他看我不顺眼找我麻烦,有事没事暗算我,不许我还击?我这儿可没有只挨打不还手的道理!” 翟浩然难得地沉默了一下,沉声道:“但他没要你的命!” 南蔚眸中凉意愈盛,几乎要凝结成冰流泻而出:“那只不过是他略输一筹,被我先夺得了生机!若是我现在还被关在宗门里,早已背上勾结魔修、谋害同门的罪名……不是说还要鞭笞我至死吗?难道我死了就是理所应当,南斐死了却是宗门的一大憾事?翟道友,我知道你偏向南斐,我也不想同你分辩这里面孰是孰非——你爱怎么看我我也无所谓。这么说吧,南斐的死我再高兴也没有了,翟道友,是否满意我的回答?” 翟浩然瞪大眼看着他,眼底隐隐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像是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恐惧。 “你、你……”到最后,他语无伦次地道,“你果然走上了歪门邪道……你果然是与魔修勾结之人……” 南蔚听得好笑,动了一下手腕,金焱藤鞭随之轻轻舞动:“行了行了,你若是想捉拿我,尽管动手便是,要不要再多找些人一块?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翟浩然狠狠一咬牙,御使着飞剑,向南蔚攻去。 南蔚脚步一错,轻巧无比地落在了数尺之外,避开了这几道剑光。 翟浩然却是掐动法诀,顷刻间,飞剑环绕在南蔚周身,封住南蔚行动的路线,更有犀利剑光再次分开,向着南蔚全身上下密密麻麻而来! 南蔚眯了眯眼。 这翟浩然到底已是筑基五重的修士,修为法诀都与炼气期或是才入筑基大为不同,且听闻他乃是主脉太上长老的孙子,手中只怕还有什么秘密武器。 因此此人的剑光中虽有破绽,但南蔚还是提高了警惕,多了几分重视。 金红双色的华光从鞭身上滴溜溜散开去,与剑光撞了个正着。 下一刻,翟浩然大吃一惊。 他不敢相信地失声叫道:“筑基!你竟已筑基!” 若是炼气期修士,哪怕是炼气大圆满,饶是对方灵元再雄浑,也绝无可能与自己的剑光正面相对却不落下风! 南蔚才懒得理会他的惊讶,一手灵元催动,鞭影几乎只看得到一阵一阵金灿灿的雾面,竟是全然瞧不见实体,将所有攻来的剑光尽数拦下。 他另一手则激活了一张符箓,只见一道灿烂金光倏然生出,叫人眼睛睁开不得,又有数道长约丈余的法光径直而来,翟浩然下意识就往后跃去,进行躲避。 南蔚轻而易举脱身出来,本是不欲与翟浩然相斗。 说实话,他入南华宗也得到了些好处,此次事情,让他只欠了叶浮白与仲平真人的人情,就能跟南华宗再无瓜葛,对他而言其实算是好事。 因此对寻常南华宗弟子,除非像南斐那般,南蔚都讲究一个点到即止。 杀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但要杀也不能让自己杀得不爽快——若是弄死了眼前这翟浩然,十有八九会来个大的,对南蔚来说可是得不偿失。 然而就在南蔚正要离开的刹那,翟浩然忽然掏出一枚造型平平无奇的玉符,催动灵元激活了它。 紧接着,以玉符为支点,生出无数道银白色的光线,互相交织着旋转着,天空中不知不觉便出现了一个由银光编织而成、看不见摸不着的罩子,将南蔚与翟浩然二人罩在了里面。 南蔚停下脚步,他已经认出这是何物。 这玉符据说也是数万年前一位大能无聊时捣鼓出来的,叫做逆练符。逆练符的用处是将两人关在激活此玉符后形成的罩子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唯一离开此符的法子,就是将另一个人杀死。哪怕是距离那位大能研究出这玉符数万年之后,哪怕是再过万年多,也无人找出能破坏这一规则的办法。 南蔚冷冷看向翟浩然,心中甚是腻烦。 既然这小子非要找死,那也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他打定了主意,手中金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