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大,姐夫却没有官职在身,您帮不了我什么的。阿姐当初若是跟虞北玄在一起,倒是对我很有用。” 嘉柔愣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 顺娘点了点头:“我都知道。在崇圣寺时见过你们,也知道你们在一起过。如今除了河朔三镇,江南江北的藩镇就属虞北玄势力最大,说他能呼风唤雨也不为过。阿姐现在有没有一点后悔?” 嘉柔的手微微攥紧:“你今日找我来,到底要说什么?” 顺娘低头,飞快地说道:“我偷听到,徐进端欲和虞北玄结盟,控制运河沿线的粮仓。但徐进端提出的条件是,虞北玄要帮他谋取南诏的铁矿,好打造兵器。今日,他们去康平坊密会吐蕃的来使,我才能找到机会出来……” “你说什么?”嘉柔的声音忽然很大,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顺娘看了眼门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以为自己刚才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阿姐,我被看得很紧,不可能传信回南诏。而且一旦被徐进端的人发现,我肯定没有好下场。所以只能告诉你,一定要提醒父亲他们有所防备。” 嘉柔只觉得胸口窝着一团火,手指几乎嵌进掌心里。虞北玄竟然早就跟徐进端有勾结,他们还跟吐蕃里应外合,要灭南诏!前世她就是委身于这样的男人,对这个灭了南诏,间接害死她阿弟,还假惺惺跑去救阿耶阿娘的男人死心塌地! 她当初就该杀了他,然后自杀! 嘉柔浑身冰冷,头一次感到强烈的恨意在心中翻腾。片刻后血气上涌,口中一阵腥甜。她强压着,整张脸青筋暴起,最后还是吐出一大口血来。 “阿姐!”顺娘大惊,倾身扶她。但嘉柔已经昏过去,不省人事。 * 李晔赶到骊山别业,先去了密室,张宪已经在密室里等他。这个密室通到外面,只不过李晔平时很小心,几乎不在这里见人。 张宪行礼道:“先生叫我来,是为了太师孙子的事?恕我直言,恐怕那位公子……” 李晔抬手打断他,将要他们做的事吩咐了一遍:“不管花什么代价,哪怕动用你手里全部的人,也要查出公子的下落,并设法营救。遇到困难,再报给我。” “可是先生,有些探子埋得很深,是非常时刻用的。一旦用了他们,肯定会被对方察觉,不能再执行任务。这是老先生和您花费多年心血才建立起来的,只为了救一个人……实在不值得。”张宪摇头道。 矮柜上放着一盆水仙花,虽不见光,但依旧花开,花香馥郁。李晔的目光落在洁白的花朵上:“我来时,也曾犹豫过。老师当初花心血培养你们,然后交给我,为的是我们能做有益社稷之事。江御史撞剑自尽以后,你我皆很自责,但最自责的是广陵王。他甚至怀疑自己所做之事是否正确,无法再为之坚持。若这次太师的家人又出事,对他的打击会更大。若我们不管,以后还有何人敢为广陵王做事?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他说完,重重地咳嗽两声。 张宪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先生,您没事吧?前阵子,不是身子已经大好了?” 李晔摇头道:“除夕夜受了点伤。我没事,你按我的吩咐去办吧。” 这次张宪没再说什么,从密道离去。他想起江御史以前有空老找他喝酒,还问他何时娶一房媳妇,来讨喜酒喝。那样温和的一个人,仿佛还会提着两坛竹叶青,出现在他家院子的门口。 可他再也不会来了。 为成大业难免会有牺牲。可这样的牺牲,实在太过沉重,他们谁都不愿意再承受。广陵王还年轻,心智不够坚定,很多东西,都是先生在替他担着。 过了不久,白虎也匆匆忙忙地来了竹喧居。云松正蹲在花园里,问养花的花匠,这片牡丹园养得如何。老花匠是李晔高价请来的,三顾茅庐才肯出山。嫌云松啰嗦,不爱搭理。 云松看到白虎从面前走过,难免多看了几眼。 这是广陵王的内卫,有事没事老往骊山跑。云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