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云映岚心里萌生出无限的懊悔,棋差一招,两千三百多两的银子打了水漂,她如何想到紧挨在一起的两块毛料,解出来的结果竟是这般天差地别的悬殊!如果当时她选的是这块墨翠,该有多好…… 就剩下云映岚没有付约定的彩头了,听见她失态的叫喊,众人们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云映岚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同时无比恼恨地盯着苏青荷,让她丢了脸面,又失了一大笔银子,这笔账,她迟早要算清楚! 苏青荷漠然走到她面前,白嫩嫩的手心朝上:“别磨蹭了,掏钱罢。” *** “你们看到那云映岚最后掏钱时的神色没?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你们说她当时为什么非要抢苏姑娘看中的毛料?还非要拉着苏姑娘添彩头,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从玉石店出来后,冯金元在殷守和苏青荷耳边眉飞色舞地谈论方才众人的反应,苏青荷含着笑静静听着,看来云映岚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长袖善舞,就如这个冯金元,好似对云映岚那副娇嗔、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的做派十分反感。 殷守偏头看过来,语气带着赞赏及一丝淡淡的疑虑:“苏青荷,你真的是我见过的赌运最胜的一个,好像每次见你赌石,都能切出大涨。” 苏青荷心里微微发紧,顺着冯金元的话,面不改色地扯着谎:“这次是多亏了云映岚,若不是她抢了那件黄盐沙皮,赌垮得便是我了,也是因为她抢了我看中的毛料,我才赌气买了紧挨着黄盐沙皮的那块毛料,没想到歪打正着。” “再者,说到赌运胜,上月你们玩斗石,你不也连拔了两回头筹么?”苏青荷笑眯眯地回看他。 “我那两回一次是芙蓉种,一次是冰糯种,都是险胜,哪比起你一上来就是玻璃种,还是少见的墨翠。”殷守摇扇子轻笑。 “说起稀少,你这回的金丝种更胜一筹,只不过可惜在个头小了些,水头稍短。”苏青荷言罢,看殷守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暗自舒了口气。 虽是一本暴利的买卖,但以后还是少做这在人前赌石解石的事了,巧的是她三次切大涨,都是在殷守和云映岚的面前,如今殷守都有些起疑,不知云映岚心里是怎么想? 然而当没隔多久,再次遇见云映岚及发生一系列的事后,她才知道她想多了…… 苏青荷仰头看了眼只剩下一层金边的落日,转身对他二人道,“天色有些晚,我先回客栈了,改日请你们吃饭。” 冯金元腆着脸打趣道:“改日是哪儿日?苏姑娘,你今日赢了近万两,不请我们去次醉仙楼可说不过去,今日确实有些晚了,我看不如明日,我们三人在醉仙楼一聚?” 苏青荷思索了下,展颜笑道:“好,那就明日响午罢。” 待苏青荷走远后,殷守用扇柄敲了敲冯金元凸出来的小肚腩,皱眉道:“你明日不是要去城南取货?” “哎呀,这种小事交给店铺管家就行了,哪有陪兄弟吃酒重要啊。”冯金元咧嘴笑,脸庞的肥肉颤颤。 “你和苏姑娘相识不过一日,就一起同席吃饭,你觉着合适吗?”殷守一本正经地挑起眉梢。 冯金元眼珠滴溜一转,当即心思透亮,伸出手指,笑着遥点他:“哎?殷守,你是不是看上那……” 殷守打掉他手指,严肃道:“别胡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那对螭虎双耳瓷瓶吗,你只要明天消失一天……” 一听到螭虎双耳瓶,冯金元眼睛都亮了,连忙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成!我懂!我明日一定滚得远远的!绝不会打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