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册,不是白看的,宫里贵人们各自有什么喜好,哪件器物适合送哪家,想必你也大抵清楚了。” “……” 苏青荷默然无语的同时,不自觉地握紧拳头,那两个惯会骗人、撒起慌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伪君子! 分别身在王府和鸿来客栈的三王爷和段离筝同时打了个喷嚏。 三王爷搓搓鼻底,搂过正在为他斟酒的美婢,眯眼凑近道:“是你想我了?” 段离筝搁下手中的刻刀,望向窗外湛蓝如洗却久不见日头的天色,对身后的容书恍然道:“天气转凉了……” *** 转眼间,苏青荷已在瑰玉坊混吃混喝了快半个月。 自图纸事件后,高岑见了苏青荷总是要明里暗里地讽刺一番,苏青荷则不痛不痒,从不回嘴,只是笑眯眯地略过。时间久了,瑰玉坊的伙计们只道高岑没有容人之量,整日为难一个小姑娘。这些粗仆间的流言传到高岑耳里后,他更是怒不可遏,盯着苏青荷的眼神都要飞出刀子了,可无奈,苏青荷就是摊软绵绵的棉花,专门克刀子。 渐渐地,高岑也感觉到是自讨没趣,见到她仅是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也懒得废话了,苏青荷更是乐得清闲。 而苏青荷在前天也收到了久违的来自兖州的信件,卢骞在信上说,新款解石机已做出来三架,店里解石的效率比以前快了近一倍,并且也按她所说囤积了大量的紫罗兰翡翠,堆放在仓库。 从京都街上行人的装扮来看,佩戴紫罗兰的首饰的明显多了起来,尤其是年轻的华服小姐们,几乎每五位里就有一位佩戴着紫罗兰耳坠或项链。万事俱备,东风也快刮起来了,苏青荷安安静静地等着她的荷宝斋大赚一笔。 临近响午,苏青荷哼着小调,刚走到自家府邸门口,却注意到对面的靖江侯府很是热闹,三四辆高头马车旁有许多下人围着,在从马车上往府里搬东西。 苏青荷怔了一怔,快步走上石阶,问一个正在扫地的粗仆:“对面的侯府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小姐您不知,那离家外居的侯府大公子不知怎的,又突然搬回府中住了,这不正在搬运行李。” 那粗仆正说着,苏青荷便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第一辆马车上被两位小厮搀扶着下来,坐定在木制轮椅上,略转个身子,那人便瞧见了苏青荷,与她四目相对。 那人丝毫没有意外,眸子清淡而透澈,缓缓地转动起轮椅,直直地向她而来。 第51章 青铜樽 苏府主厅里,两人相对而坐。 莺歌给她二人斟了茶,苏青荷就势拿起茶盏放在唇边,袅袅升起的雾气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垂下浓密的睫羽,不知为何惴惴地不敢去看他眼神。 她为什么有一种小孩子犯了错将要被大人训斥的即视感? 室内一片安静。 对面的人不动如山。苏青荷盯着他玄墨般的衣角看,心里纳闷明明他身下坐得是轮椅,为何举止间却透着一种身坐金玉宝座的气势? 半响,苏青荷鼓起勇气,讪讪地开口道:“段公子怎么会突然搬回了侯府?” 段离筝轻笑一声,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我还想问问苏姑娘,为何搬离了客栈,莫非是段某招待不周,委屈了你?” 苏青荷微睁大眼,以他的耳目,怎会不知她是因御赐了宅子不得已才搬离了客栈? 莫非这人是在气她没有打声招呼就走?可当时是他没在客栈呀,后来她走马上任,一忙起来就将这事给忘了…… 苏青荷垂下脑袋,声音渐小:“是我做得不妥……该派人去跟容书说一声的。” “仅此而已?”段离筝抬手摸着下巴,眼神里已有暗光。 苏青荷咬咬唇,随即恍然道:“啊,还有这月的图纸,段公子放心,在寄回荷宝斋三天后,我会按时交给你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