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这闷葫芦的性格会受人排挤,不过看小胖墩对他的黏糊程度,苏庭叶在学堂里的人缘似乎还不错? “张公子,我们先走一步。”见苏庭叶坐稳,苏青荷冲张公子笑了笑,放下了帘子。 “好,慢…慢走。”张公子连忙后退两步,方便赵菁掉转车头。 看着面前的马车渐渐走远,变成黑点,小胖墩昂着脸庞,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哥,你为什么一见到那苏家小姐就结巴?” “……”张公子脸上的红晕消失不见,轻拍了下小胖墩肉乎乎的脑袋,“就你话多。” *** 回到宅院后,苏青荷完全把这小插曲给忘了,再一次忆起这张公子,是在几日后的饭桌上。 周婶母女和苏青荷姐弟四人围在一桌吃饭,周婶和春杏坐一边,苏青荷和小包子坐另一边。 苏青荷正给小包子夹着菜,见周婶捧着碗,半天不动筷,嘴巴张了又闭,似是有话要说,于是疑道:“周婶怎么了?怎么不吃菜?” 周婶犹豫半天,一咬牙,支吾问道:“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住在城西巷的张公子?” 苏青荷撑着下巴在脑海中搜寻,想了半天,她认识的人中也没有姓张的啊,直到扫见桌上的一小碟腌鱼干,才堪堪记起。 “原来是他啊,记得,这海货就是他送来的罢,无功不受禄,下次就不要收人家的东西了,省得旁人见了说闲话。” 周婶忙解释道:“送来的都是些腌制过的干货,并不值钱,那天他直说是谢礼,大有不收就不走的架势,我拗不过才收下的。” “嗯,下回记得别收了就是。”苏青荷垂头继续吃饭。 周婶连忙点头应是,随即反应过来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差点被苏青荷带跑了,于是赶紧扯回话头,斟酌着问:“话说那张公子……姑娘,对他印象如何?” “人挺好的,”苏青荷完全没有多想,随口道,“就是说话有些结巴。” 周婶忙笑着接口道:“我也觉着他人不错,看着厚道本分,虽然家中是做布料生意的,条件一般,但家世清白,听说前年还中过举人呢……” “等等……”苏青荷这才听出不对劲了,“他家做什么生意,跟我有什么干系?” 周婶见她还不开窍,叹了口气,索性摊开了讲:“姑娘,老奴说句实在话,这整个宅院只有您和小少爷两人当家,头上也没有可依仗的长辈,什么事都要自己多考虑着点。别看你去年才刚及笄,这日子过得快得很,过了年就十七了,那可真成老姑娘了,老奴看着心里都着急,不过老奴着急也没用,得您自己上心才行。” 周婶见她沉默了,继续趁热打铁:“不止是那张公子家,有不少街邻都在托我打听姑娘您的意思,自从您上掌盘赢了之后,这打听的人哪就更多了,可我们这做奴仆的,怎么敢做主子的主,一直在兜着搪塞着,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斗胆就和姑娘说了,姑娘可别怪老奴我多事……” 春杏也搁下筷子帮腔道:“是啊小姐,我娘真没说错,有时候我上街买菜,还能碰见那菜贩拐着弯儿打听这事呢,真是癞□□想吃天鹅肉,自打你掌了那点翠楼,什么人都冒出来了。” 苏青荷愣了愣,敢情她现在成了兖州城炙手可热的钻石优剩女了? 其实这事想想也就通了,那些欲攀亲事的人,许是琢磨着她家里无长辈,仅有一位幼弟,娶她过门,左右是多添一张吃饭的嘴,然而陪嫁的,可是一座金山。两家荷宝斋是如何的日进斗金,周围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苏青荷正不知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慨,就听小包子轻哼一声:“那个张家岂止是条件一般,算得上是拮据了。我阿姐要是嫁过去,就是受苦的,那位张公子,无论是样貌还是家底,那样配得上我阿姐?” 言罢,不仅周婶春杏呆看着他,苏青荷也被他一番堪称早熟的言论逗笑了,不过小包子从小比同龄人稳重,心思细,苏青荷也没感到奇怪,笑看着他,眨了眨眼:“那在你心里,什么样的人配得上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