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母性,陆雁农月子里不能多抱孩子,柳源又忙着照顾妻子,于是抱婴儿最多的反而是姚红英。 柳松的第一个模糊笑容,第一个无意识的触摸,第一泡屎,都给了姚红英。于是,就连陆雁农抱着柳松喂奶,她都会舍不得放手,巴不得整天抱着他。于是,柳松被抱得惯了,放下便哭,闹得陆雁农柳源十分头疼。 一个月过后,柳松的五官渐次长开,和兄长柳杨一半像柳源一半像陆雁农不同的是,这小婴儿肖似柳源。柳荫笑嘻嘻:“真公平,我就长得像阿娘,柳杨上半张脸像阿娘,下半张脸像阿爹,柳松就全像阿爹。以后阿娘再生个弟弟妹妹,那就上半张脸像阿爹,下半张脸像阿娘……”她古灵精怪地念念叨叨,让大家都笑开,柳源逗女儿:“有两个弟弟了,下一个还是生妹妹吧?” 柳荫叹一口气:“这个就难讲得很啊,还是顺其自然吧。” 康锦言都忍不住被逗得笑捧了腹,伸手去抱小柳松,天气冷,小柳松被包得严严实实,小脸蛋红通通,眼睛骨碌碌转,康锦言点了点他的嘴角,他便顺势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微微眯了眼,果然很像柳源,趣致得不得了。 柳杨不甘寂寞,拼命拉着康锦言的衣角:“弟弟,弟弟,给我看弟弟。” 康锦言便坐在小凳子上,让柳杨看着弟弟,柳杨虽顽皮,却也友爱,把手捂热了才伸进小柳松的袖筒里,笑眯眯地说:“弟弟抓我的手指头,抓得很紧。”一边看着柳松:“弟弟,我是哥哥,我叫柳杨,以后我带你玩啊。” 柳荫靠在柳源怀里,也笑眯眯:“抓蚯蚓吃呀,抓蛐蛐儿吃呀,抓毛毛虫吃呀,柳杨哥哥只会吃哦。” 柳杨辩白:“我不吃毛毛虫的!” 柳荫马上说:“对,你吃菜青虫。” 柳杨又辩白:“我没吃过菜青虫!” 柳荫歪了歪头,接得很快:“哦,你吃除了毛毛虫和菜青虫以外的所有虫。” 柳杨张口结舌,柳荫朝他做个鬼脸,伸出舌头:“小笨蛋!” 柳杨倒也皮厚,浑不在意,凑过去亲柳松:“不理姐姐。” 陆雁农逗他:“为什么不理姐姐?姐姐欺负你呢。” 柳杨看一眼柳源,很是言简意赅:“阿爹帮姐姐。” 众人大笑。 这时柳源看到门外站着姚红英,笑道:“英儿怎么站在门外面,进来呀。”姚红英慢慢地走进来,康锦言瞥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的脸色有点奇怪,待得她坐下来,伸手来抱柳松,却又看不出什么了。 柳源笑着说:“英儿你总抱柳松,柳荫柳杨该眼红了啊。” 姚红英不假思索:“柳松最乖。” 柳荫马上说:“是啊,柳杨最不乖。” 陆雁农轻轻一拍柳荫:“你就尽欺负你弟弟。” 柳荫笑嘻嘻:“阿爹说的,弟弟就是用来欺负的。” 柳源喊冤:“喂,我没这么说过。”眼里全是笑。 柳荫抱着他的脖子故意娇声娇气地说:“阿爹是在我做梦的时候说的。”一双眼里全是狡黠。 因为姚红英抱走柳松坐在床边,柳杨便靠在康锦言膝前,康锦言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摇着,陆雁农虽出了月子,柳源怕她冻着,房间里仍烧了炭盆,暖融融的,柳杨把大头往后搁在康锦言肩膀上,慢慢就有点睡眼朦胧。 柳荫看着显着憨憨的大弟,心满意足地说:“以后我就有两个弟弟可以玩了。” 既出了月子,陆雁农便很快开始了正常生活,今年本是个暖冬,开春早,正月里便有农人下农田,柳源也开始准备了起来,家里开始忙忙碌碌。 在康锦言看来,姚红英婆媳应该是逃难时带了不少银钱出来,日子相对比较轻松,不过她向来不管闲事,只尽力做自己能做的事,以换取温饱。也因此,陆雁农本意是学村妇把小柳松绑在后背,以便腾出手来干活的,姚红英坚持要帮忙带,陆雁农同柳源商量后答应,但决定以谷粮酬谢。 陆雁农笑:“柳松也是有福气,英儿这么疼他。”自从得知姚红英兄长去世的消息,姚红英变得有些沉默,柳源夫妻对姚红英更多了几分怜惜和回护。 这一年过完年之后,山村外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