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才将话憋出口,结果人家还不满意,顿时有点恼羞成怒,但又不好真怒,不然这事儿还真的就没完了,于是又让步道:“罢了罢了,以后你也别翻来覆去的说自己没什么体面了,朕这就叫人拟旨,将你的位份再提一提,以后皇后是老大,你就是老二,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现在位居德妃之位,上头的淑妃跟贵妃之位都已有人,位份再往上提一提的话,也只有皇后之下四妃之上的皇贵妃了,但皇贵妃并非常设之位,太宗朝时元后薨逝,元后所出的大皇子被封为太子,若再立继后,继后所出的儿子亦是嫡子,恐会动摇太子根基,便在皇后之下四妃之上增添了一个皇贵妃之位,以便掌管凤印统辖六宫,之后也有几任皇帝效仿此法,但大前提都是皇后已薨逝。 如今王皇后健在,便要封自己当皇贵妃,别说朝臣会拼死反对,就算朝臣拗不过司马睿这个中二病,但自己跟司马琰也算是被架到了火上烤,烤熟还是烤焦不过是时间问题。其实就算王皇后薨逝,俞馥仪也不乐意当这个皇贵妃,掌管凤印统辖六宫的事儿岂是那么好容易干的?左一个表妹,又一个表妹,还有前仆后继的宠妃,外加一个搅屎棍太后,周旋其中,每天不知死多少脑细胞,除非能将司马琰扶上宝座,不然随便哪个皇子上位,先帝宠妃能有好下场?但真的要将司马琰扶上宝座?别看他现在不甘人后争强好胜,但毕竟才刚五岁,自己又并非他真正的母亲,若擅自替他决定了前路,万一来他长大成人心态改变了又当如何?所以一切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俞馥仪嗤了一声,对司马琰冷笑道:“按照大周惯例,无后方可立皇贵妃,如今你母后尚在,你父皇便要立母妃为皇贵妃,如此一来母妃可就成了前朝后宫一致想铲除的祸国妖妃了,你说他这得有多恨母妃,不但想要母妃的命,还想让母妃声名扫地。” 司马琰小手在俞馥仪后背上拍了拍,安抚道:“母妃不必惶恐,咱们赶在父皇下旨之前自尽便是了,如此好歹能将颜面保住。” 俞馥仪将他的小爪握在手里,叹气道:“母妃有什么惶恐的,好歹也活了二十一年,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倒是你,才刚五岁,连外头的繁华世界都没见识过呢,就得跟着母妃走,母妃实在对不住你。” 司马琰咧了咧嘴,露出个洒脱的笑容来:“这有什么,既然生在皇家,就得做好随时丢掉性命的准备,相比连落草都没有落草的四皇弟,儿子好歹还活了五年呢,不算是最惨的,儿子知足了。” 司马睿听他们越说越不像,“嗯哼”的咳嗽一声,打断他们的对话,撇嘴道:“什么惯例不惯例的,不过太宗皇帝随便想出的法子罢了,偏被后头的皇帝们奉为金科玉律,朕才不信这个邪,偏要有皇后也立皇贵妃,不但要立,还要让人修改大周后宫制度,将这条加进去,让后头的皇帝将其奉为金科玉律。” 说着便唤了赵有福进来,要叫他传令翰林院当值的人拟旨,谁知他开了个头,就被俞馥仪冷冷的打断:“皇上只管去做便是了,横竖嫔妾拦不住,也不敢拦,不过圣旨下到长春宫的时候,就是臣妾跟琰儿上路的时候。” 说着松开司马琰,从炕床-上下来,冲司马睿福了一福:“好歹夫妻一场,恐到时来不及,这会子就先向皇上道别了,愿皇上宁泰寿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司马睿简直快要疯了,挥手赶苍蝇一样将赵有福打发了出去:“罢了罢了,这事儿就作罢吧,只当朕什么都没说。” 司马琰一脸“天真无邪”的欢呼道:“母妃,咱们是不是不用死了?” 不等俞馥仪回答,司马睿就吊起眉梢来,瞪眼骂道:“少一口一个死的,多不吉利!” “赵有福,进来。”位份不能升,便只能改其他的补偿,司马睿骂完了司马琰,又将赵有福叫了进来,吩咐道:“叫宋小喜带人开朕的私库,将其中的玉-器都挑出来,送到德妃这儿来。” 赵有福本想提醒皇上别这么大手笔,一股脑送出去,回头再惹毛了德妃娘娘,可该如何是好?但是有火眼金睛的德妃娘娘在旁边,他连使眼色这般小动作都不敢做,只能低眉顺眼的应下来,出去叫人给三徒弟宋小喜传信。 俞馥仪觉得戏演的差不多了,物资赔偿也是唯一能让双方都下台的最好法子,便缓和了脸色,说道:“皇上私库里都是好东西,倒是偏了臣妾了。” “白放在那里可惜了,赏给爱妃,能为爱妃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