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王皇后手里捏着张纸,慢条斯理的说道:“秦妹妹先是怀了死胎,落胎后又亏了身-子,往后恐怕子嗣有碍,臣妾也觉得她甚是可怜,只是可怜归可怜,她想将大皇子养在膝下只怕是不成的,一来她自个还病歪歪的躺在炕床-上呢,几时能康复都不好说,根本无法顾及大皇子,二来福嫔临终时拉着臣妾的手,叮嘱臣妾务必要好生照看大皇子,为怕旁人误会臣妾,硬是强撑着一口气将其写在纸上还摁下了手印。太后若是不信,福嫔绝笔在此,您只管使人查验便是了。” 太后没接王皇后递来的纸张,而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大皇子自有乳母宫女太监伺候,无须秦贵人亲力亲为,不过担一个养母的虚名罢了,并不妨碍她将养身-子。” 王皇后笑了一下,颇不赞同的说道:“太后平日里见福嫔母子的时候不多,故而可能对大皇子的性情不甚了解。这孩子生性顽劣,福嫔妹妹为了他可谓操碎了心,若将他交与秦妹妹抚养,若秦妹妹管教吧,自个还病着,难免有心无力,若不管教吧,别说成才了,只怕要给皇室抹黑。为了我大周皇室的颜面,臣妾是断不能将其交到秦妹妹手里的,还请太后体谅。” 太后本就不待见福嫔母子,王皇后初一十五带众妃嫔跟皇子皇女来给她请安时,福嫔跟大皇子都是被排除在外的,故而现下王皇后这话一出口,她便被堵了个仰倒,拧眉沉思了片刻,才想好了反驳之词:“既然大皇子如此顽劣,恐怕放在皇后膝下也不妥,你自个还挺着个大肚子呢,便是后头生产了,还有宫务要料理,只怕也照管不过来一大一小两个娃娃。” 王皇后才要张嘴,却被太后抢先道:“哀家上了年纪,几位长公主各有家业不便进宫相陪,哀家身边只有皇上一个,可皇上有诸多国事要忙,闲暇之时还要忙着宠幸妃嫔繁衍子嗣,能在哀家身边的时候也不多,哀家独自一人,难免有些孤单,早就想养个孩子在身边,也好廖解寂-寞之苦,只是皇上膝下不丰,仅有的三子一女都各有母妃照管,哀家也不好夺别个的心头肉,故而只得搁下了这个念头。如今福嫔殁了,倒让哀家已经熄灭的念头重新燃了起来,索性就让大皇子迁到慈宁宫去,养在哀家身边罢。” 太后这是见现下没法子帮秦贵人抢到大皇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将大皇子放在自己身边,令秦贵人与大皇子先亲香起来,后头有妥当的时机了,再将大皇子放到她的名下,倒比现在就跟王皇后撕破脸争个头破血流要明智的多。 王皇后哪肯让太后如愿,闻言“扑通”一下跪下来,脸上既担忧又决绝的说道:“这恐怕不行,太后已经是有了春秋的,大皇子又顽劣不堪,若是累着气着了您老人家,那便是皇上与臣妾的罪过了,臣妾是断然不能答应的。” “不答应也行。”太后冷笑一声,随即老神在在的说道:“男孩子顽劣些不奇怪,女孩儿就温婉娴静多了,皇后不同意哀家养大皇子的话,那便等你肚子里的公主生下来,哀家养她好了。” 王皇后肚子里怀的是个公主的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却没谁说出来过,不想太后竟然直接将其捅破了,对于尚抱着那么一丝希望是太医误诊的王皇后闻言身-子晃了晃,忿恨之余又迅速的在脑子里算了一笔账,账目出来后,她便觉得自个输了,因为待明年生产之后,她便迈入三十岁大关了,这个年纪想再怀上身孕不容易,肚子里的公主有可能是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子嗣了。要想得到大皇子,就得将其交给太后抚养,回头让太后教的与自个离了心可如何是好?未免太得不偿失了些,毕竟不管是大皇子、二皇子还是三皇子登基为帝,她作为嫡母都会是母后皇太后,完全没必要再搭一个公主进去。 王皇后咬了咬后牙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男孩子虽顽劣些,但太后是谁呀,您可是曾教导出先太子那样睿智英明的人儿的人,便是皇上,在您跟前也规规矩矩的,还能管教不了年仅八岁的大皇子?能跟着您,那才是他的造化呢,将来必定能成才,可比跟着臣妾这个蠢笨的强多了。” 虽认输,但搬了早夭的先太子出来,太后难免再心伤一次,如此王皇后也算搬回了一城。 先太子是太后最得意的儿子,自然中了王皇后的计,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