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 兴许是见大势已去,不愿往深里得罪未来的皇帝跟太后,后头王尚书呈上请立司马琰为太子的折子时,秦家并没有跳出来反对。 司马睿倒是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并不是改主意不想立司马琰了,只是觉得立储的诏书已经在俞馥仪手里了,没必要这么早摆到台面上来,平白给司马琰竖靶子,然而国丈提出来了,他便认真思索了一番,而后觉得现下册立也不错,横竖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再没谁能威胁到德妃母子的地位,早日正位东宫,也免得朝臣们整日里琢磨站队的问题。 礼部选定的吉日在十月十八,俞馥仪正看着问梅等人替司马琰整理衣冠呢,突觉小腹坠坠的,且伴有阵阵疼痛……回忆了下前主记忆中初次分娩时的情形,她觉得自己这是临盆了,忙不迭的对听风道:“快叫人去准备,怕是要生了。” 医女产婆以及一应物什早就备下了,听风噼里啪啦一连串吩咐下去,长春宫宫人迅速忙活起来,很快便妥妥当当,俞馥仪也被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扶进了产房里。 这虽然是这个身体的二胎,但于俞馥仪本人来说,是头一次生孩子,而且还是在古代医疗技术落后难产率极高的地方生孩子,方才未免有些慌神,倒把司马琰给忘了,忙叫听风把他跟李元宝唤到产房隔壁的小厅里,隔着窗棂说道:“琰儿,母妃没事,今儿是你的大日子,你且安心的去,若是快的话,待你册封大典结束,回来就能见到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儿子知道了。”司马琰小脸煞白,十分忐忑不安,走出几步又返回来,扒住窗棂上的木格栅,瓮声瓮气的说道:“母妃你一定不要有事,儿子可不想认他人作母。” 阵痛越来越厉害,俞馥仪疼的直抽气,心里也是十分忐忑,奈何当人母亲的,连脆弱都变成奢侈,只得强打起精神,笑骂道:“放心吧,好容易把养你这么大,又即将当上太子,享福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哪能拱手让给别人?” “母妃可不许骗人,骗人会变小狗的。”司马琰精神了不少,朝俞馥仪所在的方向行了个礼,说道:“那儿子去了,母妃保重。” “嗯,去吧。”俞馥仪点了下头,又吩咐李元宝道:“你今儿跟在三皇子身边伺候,见到皇上后,替本宫转告一声,说本宫无事,让他不必急着来过来,好生把三皇子的事儿办完了再说。” “是。”李元宝应了声,引着司马琰出了隔间。 听风命小满在跟前伺候着,自个出去了半晌,才又返回来,向俞馥仪禀报道:“娘娘,前后大门都已上锁,并安排人守着了,产房前后门分别由夏至、冬至守着,除非有人带着大队人马闯宫,否则谁也别想趁这会子浑水摸鱼。” 安全方面俞馥仪倒是不担心,没谁那么想不开会冲到自个面前来送死,她所担心的只是能不能顺利分娩…… * 事实证明,二胎产程短什么的纯属谬论,俞馥仪疼了整整一天一夜还没能生下来。 王皇后的旧衣裳白穿了,根本不顶用。 司马琰被赶回去歇息了,司马睿赶不走,硬生生陪着熬了一夜,第二日有大朝,宋小喜将朝服送来长春宫,小声催促他更衣,结果被他一脚踹到了雪地里,骂道:“上什么朝,没看见德妃难产么?” 德妃难产跟您上朝有什么关系呀,您既不是医女也不是产婆,留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宋小喜腹诽一句,嘴里却道:“奴才去传旨,说皇上龙体抱恙,今儿罢朝?” “明明是德妃难产,怎地变成朕龙体抱恙了?”司马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俞馥仪向来爱惜名声,若直说的话,难免被御史扣上妖妃的帽子,忙改了口风:“就说朕龙体抱恙!” “是。”宋小喜唯恐多待一会又被迁怒,应声之后,撒腿就跑,简直比兔子还快。 产房隔音效果不好,司马睿又连吼带叫的,俞馥仪想听不到都难,不过她这会也顾不上理会这些了,折腾了一天一夜,虽然喝了参汤,嘴里还含着参片,她的力气也已经消耗大半,羊水也破了有一段时间了,若再过几个时辰还生不出来的话,不说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就是自己也得丢掉性命。 早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