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往床榻里一钻,连晚饭都气饱了,蒙头就睡。 双鱼哭笑不得,没听过新婚之夜就闹别扭的夫妻,她在一旁劝:“姑娘好歹把脸洗了……” 她这才想起来脸上涂了不少脂粉,只好重新从褥子里爬出来,站在木架铜盂跟前洗漱一番,拆卸满头珠翠,放下青丝,坐在床边。 洗完脸后,反而不那么瞌睡了。 她坐在床边,半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烛火燃了大半夜,始终不见严裕回来。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灯芯,灯光微弱,勉强照亮了屋里的光景。 严裕回来的时候,已是三更。 今日大喜,他被灌了不少酒,目下头昏脑涨,走路都有些轻飘飘。丫鬟准备替他更衣,他却要先回内室。 头脑尚留存几分神智,知道谢蓁在里面。 内室的灯都吹熄了,只剩下条案上一盏油灯,照得屋里昏昏昧昧。他走到床边,皱了皱眉头,只觉得喉咙火烧一般难受。 他坐在床沿,莫名有点紧张,许久才哑声问:“你睡着了?” 床里没有回应。 他往里面看去,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伸手一摸,床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他顿时酒醒了大半,就着月光仔细一看,床上果真是空的。 ☆、认错 严裕霍地站起来,厉声道:“来人!” 丫鬟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见他面色不豫,还当自己犯了什么错,惶惶不安地跪在他跟前:“殿下有何吩咐?” 他问道:“皇子妃呢?她在哪儿?” 丫鬟壮着胆子往床榻看一眼,见谢蓁不在里面,顿时恍悟过来怎么回事,心有余悸道:“回殿下,娘娘说您回来得晚,她夜里浅眠,便先在侧室歇下了。” 谢蓁今天太过疲乏,没等多久便先睡了,然而心里憋着一口气,便没打算跟他同床共枕。反正他们提前商量过的,婚后分床睡,谁睡侧室都一样。 严裕知道后,脸色缓和许多,对丫鬟道:“你下去吧。” 丫鬟应一声是,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一盏灯,烛光闪烁,估计撑不了多久。严裕得知谢蓁在内室后,心里平静许多,他坐在床榻上,没多久忽然站起来,想去敲响侧室的门,然而手还没抬起就放了下去。如此重复三四次,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她就在里面,他为什么不敢进去? 他们不是成亲了么,不是应该理所当然地睡一张床? 可是成亲前,他亲口答应过不碰她的。 严裕挣扎许久,躺回床榻上,望着头顶的大红绣金帷幔,想起这是他的新婚之夜,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点悲凉。他一跃而起,再也顾不得什么约定,大步来到侧室与内室想通的门前,抬手轻轻一推。 门没开。 他蹙眉,又推了一下,还是没开。 他不是让管事没装门闩么? 管事确实没装门闩,但是谢蓁进屋的时候,发现这道门没法上锁,于是为了提防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她特意吩咐双鱼双雁搬来桌子,抵在门口。是以这一时半会,严裕还真推不开。 他气急败坏地骂了声小混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不甘地叫:“谢蓁?” 屋里没回应,谢蓁早睡下了。 他既然下了决心,便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重振旗鼓又重重一推,菱花门被推开一条宽缝。 桌子腿在地上摩擦出沉闷的声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