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眉恍然大悟,道一声:“婢子失礼。”忙走入内室。 最后是谢蓁嫌那肚兜弄脏了,让檀眉从柜子里重新拿了一件。她当然不知道那是严裕碰过的,没时间训斥檀眉,换好衣服梳好发髻,便匆匆踏上回定国公府的马车。 大抵是刚洗过澡的缘故,谢蓁身上透着一股水雾,坐在她身边都能感觉到清爽。走得匆忙,她一边坐进来一边往身上点香露,那是她最常用的荷香,轻轻点在脖子和手腕上,便会透出清雅馨香。 不一会,整个马车里都是这种香味。 她倒不避讳严裕,他坐在旁边,她就跟看不到他一样。 马车里除了她们,还有双鱼双雁二人,一路上马车走得很安静,谁都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 严裕假装随口问道:“什么香?” 她盖上瓷塞,言简意赅:“荷花香露。” 经她提起,他才想到太子捡到的那条手帕,上面也有这种香味。正是因为这种香,才会让严韬对她念念不忘,他不悦地皱起眉头,“日后别再用这种香。” 谢蓁抬眼看他,那眼神明显在说:关你什么事? 严裕也知道自己要求无理,但他开不了口解释,于是偏头口是心非,“我不喜欢这个香味。” 谁知道谢蓁轻轻一笑,像夏日一天天绽放的睡莲,毫无预兆地盛开出美丽的颜色。“你不喜欢没关系,我喜欢就好了。” 说着斜倚在缎面妆花迎枕上,闭上眼小憩,不再理会他。 马车里有丫鬟,他不好说太跌份儿的话,即便憋得一肚子火,在看到她睡容的时候,也都默默咽了回去。她是真困了,没多久便睡得死沉死沉,趴在迎枕上东倒西歪,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严裕看不下去,只好坐过去,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到自己身上。 她听话得很,枕着他的肩膀一点怨言也没有,没多久,枕着枕着就滑上他的胸口。他伸开双臂,把她纳入怀中。 * 马车停在定国公府们口,谢蓁被人敲了敲脑门,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醒醒,到了。” 她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严裕精致的脸孔。她睁着大眼迷茫地看了看左右,这才恍悟自己居然倒在他怀里,立即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抿了抿鬓角,别别扭扭地解释:“我睡着了。” 严裕没想到她居然会心虚,觉得稀罕,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他指指胸口上的水印:“一会若是被人看到,该如何解释?” 她只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耳朵粉粉嫩嫩,声音又轻又小,“不知道。” 严裕薄唇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把她这模样爱到了心坎儿里,“你枕了我一路,不跟我道谢么?” 她掀起帘子就要下去,双鱼双雁在心里替自家姑娘捏一把汗,这都到家门口了,可千万别吵起来啊……好在谢蓁只是走下马车,等严裕下来后,再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入府邸。 路上严裕似乎心情颇佳,没再板着一张脸。 谢蓁步子小,他长腿步阔,没一会两人之间就拉开好一段距离。他自己没察觉,兀自走了一段路,一回头,才发现谢蓁竟已落后十几步。 他站在原地等她走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怎么走这么慢?” 谢蓁平静地说:“我走不快。” 严裕看一眼她的腿,大概觉得可以理解,改口又问:“那为何不叫住我?” 她牵着裙子上台阶,站在三层石阶上,还是没有他高。她回头看着他:“我在等你自己发现。” 说完,踅身走在前头。 严裕无话可说,但是后面果真学聪明了,放慢脚步一步一步走在她旁边,考虑到她的情况,还故意把步子迈得小一点。他问她:“你这七年里,就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