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怕路上不安全,谢蓁本想让顾如意跟哥哥阿荨同路,但是她谢过谢蓁的好意,并说自己家的马车过来了,便辞别众人先走上马车。顾府的马车停在茶楼门口,她扶着丫鬟的手准备踩上脚蹬,路边却突然蹿出来一个醉汉朝她撞来。 顾如意受惊,忙向一旁躲去。 那醉汉借着酒劲,趁顾如意和丫鬟都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挥手扯下了她脸上的薄纱,笑眯眯地道:“小美人儿……” 话音未落,看清她的脸后,脸色大变,站稳身子骂骂咧咧一句难听的话就走了。 顾如意呆呆地站在原地,薄纱掉在地上,她身躯轻颤,眼眶微红。 谢蓁和谢荨也呆了。 她肌肤如雪,琼鼻妙目,却在眼角下生了一块胎记。胎记不大,却足够影响整张脸的美观,颜色深红,在五光十色的花灯下显得格外醒目。顾家的丫鬟生气地跺脚,指着醉汉的背影破口大骂,她回过神来,弯腰拾起地上的薄纱,重新戴在脸上,眨去眼里的酸涩,笑容云淡风轻地对他们说:“我一生下来脸上就带着胎记,怕吓到你们,所以才一直戴着面纱,望你们不要介意。” 谢蓁连连摆手说没有,“顾姑娘太见外了……” 她话没说完,却见身边的大哥不见了。 没一会,方才冒犯了顾如意的醉汉鼻青眼肿地被谢荣带回来,跪在顾如意面前磕头认错,“是小人该死,姑娘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连连磕了好几次头。 顾如意感激地朝谢荣看去,没有多说什么,牵裙上了马车,往家中方向驶去。 * 几人相继离开后,谢蓁和严裕坐上回府的马车。 她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托着下巴不住地惋惜,“顾姑娘生得如此漂亮,若是没有脸上那块胎记,该是怎样的美人啊……” 严裕坐在一旁,一路上听这话已经听了不下十遍。 她对别人的脸怎么这么上心?把注意力多放在他身上不行么? 严裕不吭声,她就继续喋喋不休:“小玉哥哥,你说这种胎记有办法医治吗?宫里有没有秘方?” 他看她一眼,说不知道。 她气馁地叹一口气,总算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了。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路边的铺子大部分都关门了,只剩有个别门前还亮着灯笼。整条街上安宁寂静,与方才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天上挂着银盘一样的月亮,马蹄踏在街道上,发出清晰的橐橐声响。 没走多久,马车忽然停下。 严裕问外面的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道:“回殿下,车轱辘似乎坏了。” 他微微蹙眉。 少顷,坐在外面随行的吴泽道:“殿下在此稍等片刻,属下去别处借一辆马车。” 谢蓁坐在车厢里不安地问:“好好的怎么会坏呢?” 严裕让她在车里等着,他下去看看。 原来车轱辘与车身固定的卯榫断了,马车不能再行走,只好暂时停在路边。 严裕看过以后,掀起车帘重新走上马车。“是……” 这一看,顿时浑身发冷。 马车里空空如也,方在还坐在这里的谢蓁,却已经不见了。 ☆、平王 他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握拳重重地砸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