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字慢慢涂黑,看着干透后,放入一边的茶水看着那纸慢慢溶开,拿着毛笔在里面搅和了一通,她才放心的将誊写好的版本叠好攥在手心起身离开书房。 李嬷嬷和鱼服都知道药方研究出来了,子曰准备亲自去未央宫进献,两人都觉得应该好好打扮一番,子曰苦笑,没有应她们的话,执意按平常的来就好。 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就算失败,希望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即便是不升位份,保持原状也好。 上一次的事情过后,这还是子曰第一次踏入未央宫,也是她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而上次的事情,竟也在记忆里模糊了。想想还真是奇妙,每次来这个地方,于她而言都有事情发生。 小太监通报后,子曰被请进了内殿,行礼过后,她柔声道:“臣妾让人做了些膳食,皇上尝一尝吧。” 赵凰凌面显疲惫,眼神中却闪过温和的笑意,他行至子曰跟前拉着她到一边坐下:“上次朕说的话,你可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肚子这样大了,还来回奔波,是想累着朕的儿子吗?” 子曰伸手覆在肚皮上笑道:“他好着呢,每次臣妾动一动,他都好高兴。”顿了顿,指着桌上已经摆放好的碗碟道:“皇上还是趁热用一点吧。” “你也同朕一起用一些。”赵凰凌轻轻拍了拍子曰的肚皮,坐到子曰对面执筷用膳。想到待会儿要说的事情,子曰当然是选择吃饱的,有力气才能对抗皇上又可能爆发的雷霆之怒啊。 用完饭,子曰看着宫人撤下桌上的菜盘,皇上被人伺候着漱口,正在饮茶,她盈盈起身,跪在地上缓缓道:“臣妾有罪,还请皇上降罪。” 赵凰凌虽然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顿了顿,放下茶盏将子曰扶起来,声音略显冷硬:“你这个女人,刚才朕说的话合着你是一句都没记着,地上寒气重,揣着这么大的肚子就随随便便跪下,成心虐待朕的儿子是吧!” 子曰低着头,弱弱的喊了一声:“皇上……” “你不说所犯何事,朕怎么知道你请的是什么罪?”赵凰凌立在子曰跟前,眸光一闪:“该不是你又教了儿子旁门左道的东西?!” “不是的,皇上。”子曰哭笑不得的否认,凝神片刻,才缓缓道:“臣妾以前在宫外的时候,跟着一个老乞丐学过一些医术,皇上新年伊始的时候患病,臣妾当时被太后派去未央宫侍疾,那时臣妾给皇上偷偷摸过脉。” 子曰抬眸悄悄打量了赵凰凌一眼。 “继续说。”赵凰凌语调冷沉,毫无表情,令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把脉之后,臣妾便得知皇上的病症与那老乞丐曾经说过的一个怪症一样,看着太医们焦头烂额,皇上的病也一天比一天严重,所以私下偷偷给皇上用了些药。”子曰不顾大肚子,刚想跪在地上却被赵凰凌揽了一把,便闻他皱着眉头道:“注意你现在的身子!要请罪,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是。”子曰低头应了一声:“臣妾当时看过太医的药方,与臣妾记得的方子用药并无冲撞,才大胆用了药,因臣妾在侍奉太后的时候,经常要做药膳,所以会到太医院领些药材,当中有剩下的,刚好被臣妾利用上了。这件事,也无人知道。” “为何现在却要告诉朕?”赵凰凌隐约猜出了点什么,但他还不能肯定。 “臣妾说了,请皇上不要责怪魏公公,魏公公也是担心皇上的身子。” 一旁的魏禧一楞,想到今日的药膳,后背止不住的流汗。宁容华啊,您这是……不厚道啊! 赵凰凌冷冷瞥了魏禧一眼,又看向子曰:“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子曰一囧,低下头有条不紊的说道:“皇上几天前到寄畅园用膳,您走了之后来了个小太监,自称是魏公公的徒弟,想请臣妾做些降火的膳食,那时臣妾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皇上正为南方疫病烦心。只是那小太监也不清楚,臣妾想着反正平日无事,也通些药理,就让人去打听了南方疫病的详细病状,岂料一听,竟然发觉那症状与皇上上次所患之病是一样的,只是那些人更加严重了。” “你有治愈南方疫病的方子。”非疑问,非兴奋,至少平静的陈述。他略微一想,当日他的症状,还确实与南方疫病有些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且为她诊病的太医却没有发现这一点,这是为何? 听着波澜不惊的口吻,子曰心里也是忐忑:“是,臣妾翻阅了多本医书,联系那病症将方子稍微改了一下。”咬着下唇,她毫无畏惧的直视赵凰凌那双深邃的眸子,拿出那张药方:“若是皇上信臣妾,可找人试一试,不过臣妾有信心,这个方子一定能成!” 赵凰凌看着那双勇气十足、闪烁着自信的双眼,凝神片刻,吩咐道:“去传太医。” 魏禧一路都在旁边听着,心中也是为宁容华捏了把汗,不过瞧着皇上神色还算正常,心中思索着:这方子要是成了,宁容华怕是更进一大步啊!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