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辞与夏语分别告退出来。 等离开正殿,被外头的风一吹,春辞才发现自己背后都汗湿了。 再看夏语,好像也没比她好多少。 “两位姐姐请留步。”一名宫婢从里面追出来笑道:“我叫碧霄,还请春辞姐姐将钥匙交给我。” 思王妃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春辞还能说一个不字么? 只是这钥匙一旦交出去,往后她可就要被架空了。 面对碧霄的笑脸,春辞也只能道:“我这就拿给你。” 夏语则与诗情一道出宫,去给顾香生将放置在娘家的几箱衣裳拿回来,她甚至没来得及与春辞说上一句话,直到夜幕降临,春辞才等到夏语疲惫的身影。 “回来了?”她起身相迎,忍不住心疼地埋怨,“你何必为了我向王妃开口,没的落个不好!” 夏语苦笑:“跟着思王妃入宫的那两个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叫诗情的长相说话都斯斯文文,没想到也是个心狠的,我们到了顾家之后,她就直接将我撂在门房那里不管了,水也不给一口,我足足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她出来。” 春辞大吃一惊:“这么说你连顾家太夫人的面都没见上了?不管如何你也是从宫里头出去的呀,顾家人怎能如此失礼!” 夏语:“还用说么,指定是得了思王妃的授意!你呢,你真将钥匙给出去了?” 春辞点点头。 夏语哎呀一声,顿足道:“你怎的就这么好拿捏!本就该将此事说与殿下听,让他来决断,以殿下对你的情分,定然不会让王妃如此对你的!” 春辞面色黯然:“你别胡说,我与殿下哪有什么情分,我等顶多只是有些年份的宫女罢了。” 夏语:“玉阶也只是益阳王跟前的大宫女呢,不照样被益阳王许诺要封她为侧妃么?咱们殿下可比益阳王还好说话些,他心里一定也念着旧情的,只是碍于思王妃在,不好开口罢了,你若不主动,难道还真等着顾氏将你给发配到别处去么?” 春辞嗫嚅:“同人不同命……” 夏语打算她的自怨自艾:“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王妃记在心上了,谁知道她还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只要一日还在长秋殿,你就一日是思王妃的眼中钉,难道还想等着思王妃良心发现,主动罢手么?” 春辞有些意动。 夏语又道:“思王妃不过刚嫁过来,总不能一手遮天,只要思王发话,她就不能不收敛,此事你须得向思王亲自禀报才行,若思王知道先皇后留下的遗物被王妃亲自动用,不可能还无动于衷的。” 春辞点点头:“罢了,明日寻个机会与殿下说,不过玉阶的事,你可别再提起,我没有那份心气和奢望,也万万配不上殿下。” 夏语冷笑:“什么叫奢望,当年卫子夫也不过是一介歌姬,后来还不是母仪天下?你好歹还是良家出身呢,不比卫子夫强上百倍,只要殿下说你好,思王妃也不能拿你怎样,想想玉阶,等她真被益阳王封了侧妃,就是将来益阳王有了正妃,难道还能随意拿捏你?有时候人差就差在一个名分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春辞默默无语。 夏语握住她的手:“你我相伴多年,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过得好了,你这性子太软弱,容易受人欺负,我若不为你出头,还有何人能为你出头,思王每日都要抽出两个时辰在书房独自看书,到时候你可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看着夏语诚挚的神情,春辞终于点了点头。 隔日是休沐,无须朝会议政,本来新婚燕尔,年轻人也难免贪睡,但一大早,思王就从寝殿起身,往隔壁书房去了,看在长秋殿众人眼中,都觉得他与新王妃感情不过尔尔,竟连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了。 春辞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听了耳边的闲话,反而逐渐定下心神,手里端着从小厨房拿过来的早膳便敲开书房的门。 “进来。”不一会儿,里头传来思王的声音。 春辞推门而入。 思王抬首,看见她手上的托盘,还有点讶异:“怎么是你来送早膳,杨谷呢?” 春辞道:“婢子有事向殿下禀报。” “哦?”思王将手头的书合上放到一边,“说罢。” 春辞跪了下来,正要说话,却听得外头又有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有人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