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箱子,嗔怪道。 嘉祥公主掩口笑道:“都是些补身子的药材,孕妇吃了也不妨事的,你让人拿去炖汤喝,产后也该多补补的,还有这些也不唯独是给你的,大部分是给你肚子里那个的,我府上去年让人在南边采买了些上好的料子,你看着给它多做几身衣裳被子也是好的!” 她看着顾香生显得有些沉重的身子,好奇道:“太医来把脉,说了是男是女么?” 顾香生笑道:“他们哪里敢打包票,若说了是男的,生出来是女的,岂非自砸招牌?” 嘉祥公主有些羡慕:“不管是男是女,它父母生得好,自己肯定也是个漂亮的小娃娃。说来也奇怪,我其他那些兄长,也不乏家中妻妾生了孩子的,可我倒像是头一回当姑母似的,想想将来你肚子里的小娃娃喊我姑母,我就欢喜得很呢!” 顾香生抿唇笑而不语,她自然知道那是因为嘉祥公主与她交好的缘故,爱屋及乌,所以连带她的孩子也喜欢上了,别家孩子虽然也喊她作姑母,可从生下来,公主也未必见过几面,又谈何感情? “听说明日六福寺有祈福法会?” 嘉祥公主道:“是,空见大师的经讲得极好,我已经让人去订了位置了,预备明日抽空去听一听,你如今行动不便,我也不敢叫你一起。” 顾香生惋惜道:“看来只能等明年了,他们家的斋菜,我是久闻其名的,可惜一直无缘品尝,今年想来也是去不成了。” 嘉祥公主就问:“我看魏国那边的财物已经一批批运送回来了,难道五兄还未回来么?” 顾香生摇首:“陛下让他负责到底,如无意外,他应是要等到最后一批财物归国时,再护送魏国宗室一并启程罢。” 嘉祥公主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依我看,嫂嫂还是赶紧去信,让五兄早日归来的好!” 她能说这句话,本身已经表明了立场,顾香生也没有隐瞒:“前几日已经去信了,可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有回音,只怕现在才刚刚收到信,回与不回,你我尚且无法判断,更何况你五兄身在千里之外,更难以辨明局势。” 嘉祥公主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我听说昨日六兄七兄他们进宫去探视陛下,钟锐倒是没有拦着,反倒是到了大庆殿外时,被乐正拦了下来。六兄七兄不敢硬闯,最后还是退却了。” 顾香生咦了一声,这倒与上次有些不同了。 顾香生:“没见着陛下?” 嘉祥公主:“没见着。” 上回夏侯沪等人是连宫门都进不去,这次却是被拦在寝殿外面。 但这种变化并不意味着是好事,恰恰相反,很可能正是由于皇帝没有下令封锁宫门,所以钟锐才不敢拦着夏侯沪他们。 如此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皇帝不觉得有封锁宫门的必要,二是皇帝没能来得及或顾得上下这个命令,换言之,皇帝的病情很可能已经严重到没法理政了。 这个结论不难得出来,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 嘉祥公主今日借着送东西上门,其实也存着过来商量询问的心思。 她深吸了口气,握住顾香生的手:“嫂嫂,怎么办,我有些害怕!” 上次虽然也怕,可毕竟当时事发突然,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反应,事后也证明是虚惊一场,但同样的把戏,皇帝肯定不可能玩两次,现在储位未定,人心浮动,如果皇帝在这个时候撒手人寰,很难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现在几个皇子,已经被废为庶人的的且不说,单是成年皇子中,就有不少野心勃勃,舍我其谁的,更何况未成年的皇子里边,也不乏母家得力的,到时候大家谁也不服谁,纷纷调兵遣将,互相混战一通,也不必回鹘人趁虚而入了,齐国也肯定会大伤元气。 想到这些,再想想老父的身体,嘉祥公主心里就难受得很,她虽然从小到大,没受到多少来自父亲的关爱,甚至在婚事上也不如意,可那并没有让她养成愤懑或骄纵的性子。 “应该不会有事的,陛下雄才伟略,预事在先,想必早就有了后招,说不定是想趁此机会将那些藩王一并给收拾了。” 其实顾香生也有些忐忑,因为这次的情况远没有上次那样好把握,但她总不能在嘉祥公主面前露怯,那只会让对方更加担心。 听了她的话,嘉祥公主脸上的表情果然放松多了:“说得也是,我也听五兄说过,陛下早就收拾藩王的打算,上回走水的事情,那些人没掺和,陛下没有理由收拾,这回他们自己跳出来,陛下定是早有预料。”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