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景宗指着图给宁国公主分析道:“西夏为狼,北辽为虎。我大周恶邻四顾,以这俩国目前国力最强。程凛之计,便是我大周出奇人义士,精兵干将,乔装打扮成虎狼之邻,挑拨离间,让他们互不信任,矛盾纷争,最终达到驱虎逐狼,我大周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此计甚妙!不如现在就做,省得本公主还要去见那个什么元昊还是元好的丑八怪王子啦!”景宗讲得清楚明白,宁国一听,眼睛随之一亮,右拳击左掌,一脸兴奋。 她心中不爽久矣!任何一位公主要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后半辈子,被国家牺牲去联姻的话,过无法想象的一生,简直是一种悲哀,还不如直接去见阎王爷痛快! “程家满门忠烈,一会儿孤要单独见他!”景宗心中还记得昨天的热血沸腾,今天程凛最后的八个字,更像是一种尽忠宣言,正好击中他的内心深处的敏感。 “皇兄,那这三十多位学子中,可还有其他出众者?”宁国俏脸泛红,没好意思继续夸程凛,瞬间转移的话题。 “这俩篇写得不错。”景宗笑了起来,从方才的考卷中抽出俩张递给宁国。 “咦?陆峰,牛卉,这不是昨天论战那俩位嘛?”昨日大成与梅山的对决有趣,宁国公主记得清清楚楚,才有此一问。 “嗯,就是这俩位。陆丞相家的大才子,与牛将军家的公子。论点都颇为有趣,远胜他人。”说起这俩人,景宗亦是嘴角挂笑。 “皇兄快说,莫要吊人胃口。” “想来陆峰也知三刻时间有限,只择一点献策。”见把宁国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景宗才笑道:“等西夏出使之时,我大周必要赏赐,赏奢靡之物,道德书籍。” “啊,这算什么计策?我怎么没瞧出好来?”宁国满面茫然,只觉陆峰这说得奇怪,西夏来砸场子,结果他献策说要赏赐人家,这算怎么回事,真是岂有此理! “你还缺悟字。”景宗哑然失笑,心中暗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潜移默化的影响力要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才能看出结果,难怪宁国不懂。 “算了,不提这酸才子,那牛卉所言呢?”宁国被景宗笑得不好意思,直觉会多说多错,麻利再次转移话题。 “若说程凛为奇,则牛卉为正,讲究步步为营,正面御敌。”景宗还待再说,忽而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打趣起妹妹道:“宁国,程凛他们此时大概正在御林军的演武场比试,你不妨去瞧瞧热闹。” 宁国政治敏感度低,情商却一点都不低。她心知景宗可能是有了要事,更何况景宗这提议也更合她心意,便掩嘴一笑,道:“皇兄费心,宁国这就去寻小邓子,瞧瞧这些未来国之栋梁。” “已碰头,后日达。” ☆、第6章 .7 “已碰头,后日达。” “孤要知道这几日他们的一举一动,所见何人,所谈何事,事无巨细。” “遵旨。” 对话简短,不过三句,景宗说完,一挥手,打发了来人,亲自执笔,下了道旨意,待字迹干透,才取了私章,小心翼翼印了上去。 宁国被景宗忽悠去寻了小邓子,正赶上景宗口中的比试正如火如荼。 三十二位少年才俊,刚刚比完“五射”之术,梅山的熊孩子们把其他人虐得不要不要的。唯独陆峰毫不在乎,亦有一石臂力,百步穿杨之能,成绩甚好。牛卉却是嘚瑟到了极点,各种炫酷姿势摆出来,移动中百步穿杨,搞定之后还冲着程凛挤眉弄眼。程凛表现得低调,未显示三石弓的臂力,只百步之外,箭箭红心,便赢得不少喝彩。 “刚刚比完五射之术,正要比试拿石礩(zhi,四声)子。”小邓子见宁国依旧是小太监打扮,晓得她不愿此时泄露身份,没行礼,只狗腿的凑上去搭话。 “可是那边的石墩。”宁国把头歪了歪,问道。 “正是,您瞧见没,这石礩子,最小的也有二百斤,最大那个,据说有三百五十斤,自造好之后,便一直在这边摆着,从未有人能给举起来过。”小邓子嘴贫,见宁国听得津津有味,更是有意讨好,便伸手做了动作,装着手中有石礩的样子,道:“到时候,这些学子要将石礩抬到胸腹之间,再借了胸腹之力,把这大石块底部翻露一次,俗称翻印。最是考校人的力量,半点做不得假的。” “哦,可学子大多是文人出身,让他们去搬石头,真不会砸了自己的脚吗?”宁国想到民间俗语,幽默了一把。 “瞧您说的,自愿上来,愿意提哪个提哪个,更何况”小邓子一指旁边不远处的武将,道:“咱们禁卫军的姜教头在,哪能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