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阳重镇的狼烟,还能代表什么?”邱磊越说越怒,声音越发显得狠历起来,道:“辽兵之前就是小股部队骚扰,后来大军出现,雁北、于府重镇已经失守,榆阳再失守,只怕雁门关就要直接被围困了。可我们呢,关中一共才不到三万守军,只能龟缩,不敢迎敌!耶律老匹夫,光前锋就派了五万大军!”邱磊一说到痛心处,双目圆睁,面庞都狰狞变形起来。 显然不能给予来犯之敌迎头痛击,让这位火爆主儿怒不可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今日左大将军挂帅点兵,不日即将北上。”程凛算算日子,今天是征北大元帅正式祭旗北上之日。 “每次都是人家打上门来才应战,有什么意思?哼!老子要是有兵权,直接杀到辽狗后方,闹他个天翻地覆,打他个屁股开花,保证他们老实!”邱磊看着三十多岁,已到而立之年,经年累月在边关处镇守,皮肤粗糙,小麦色皮肤,岁月如刀,在脸上留了痕迹,皱纹早生,沧桑感十足。就是这位爷说得再豪情,也没掩饰住藏在骨子里的流氓味儿。 “石头哥说的对!这就好像俺们村里二流子都上咱哥们家里调戏丫头来了,那是爹爹阿娘、叔叔婶婶都不能忍的事儿啊!咱得去他家后宅里,摸他家小娘们鼓鼓囊囊胸/脯/子几把,把本儿赚回来才成!”阿牛闻言,嘿嘿坏笑着附和。 说得好有道理……程凛简直想给流氓大兵跪了,您老说得真对,就是咱能追求高点吗? “你敢吗?别到时候真给你机会去敌后,你倒熊儿了!”牛卉闭着嘴憋了这么久,闻言没忍住,“嘲讽”起来。激将法,并非只有你黑羽军会用。熊逼孩子假装没听见傻大个的混蛋比喻,直接对上黑甲头头。 邱磊,人称石头将军,从六品翊卫,并非真将军,“官称”而已。被称为石头,一方面因为他名字中磊字为三石组成;另一面,脾气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连牛家军都有所耳闻。这人能打,敢拼,脾气臭,老兵油,又痞又流氓,黑羽军荣获流氓部队的称号,其中,又馊又坏的主意儿都一半都出自他手。牛卉出来之前,老爹心疼他,暗中把有用的资料都找先生誊抄了一份给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牛老爹对自家孩子操练的再狠,该疼的时候疼得比谁都邪乎。 “将军不好了,前方出现了一队辽狗,瞧着有三四百人!”突然一黑甲军士从队前折了过来,事出紧急,探马发现了情况,赶紧回报。 “对方什么状态?是来,是去?”军情重要,黑甲头头没理牛卉挑衅,直接问自家探马。 “回将军,看着好像是打草谷的辽狗汇合,要往北走!”那人突然脸涨得通红,低吼道:“他们tm就不是人,将军,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屯田的几个庄子,都……”那人眼圈一红,哽咽起来,男子汉大丈夫竟要流泪!他尚未出口的话,不言自明…… 辽兵在四散打草谷,榆阳只是烽烟起,大概只是军情示警。估计榆阳目前无碍,可辽兵就在眼前,黑羽军何曾退过?自己人自己知道,一般黑羽军能以一战四,此处离雁门关不远,只要到时候有人接应,全歼对方都不在话下。眨眼间,黑甲头头分析已毕,低声打发探马回城报信。 “兄弟们,辽狗杀戮我亲人,该如何?”深吸一口气,邱磊雁翎刀北指,高声恨恨问道。 “杀!” “辽狗侵我江山,该如何?” “杀!” “这群混蛋,就在咱们眼前,该何如?” “杀!杀!杀!” 百余黑甲骑士,雁翎刀高举,杀声震天!空气当中,诡异般的似乎飘来了血腥味道,这是……常年经历真正杀戮,浸透到骨子里的铁血杀气! 程凛被流氓大兵们的震天杀意震撼到,感染到,心中热血沸腾,杀意激荡,潜伏在心中的杀戮猛兽舔着唇,锋牙锃亮,利爪待出。 “将军,那队辽人见咱们人少,正过来!”又一探马来报,这人脸上同样愤怒难忍。 “列队,杀!晚上回去加餐!辽狗人头换酒!”石头将军催马,带队跑了起来。 “人头换酒!杀!杀!杀!”好词,人头换酒,程凛、牛卉与曾博彦之前何曾听过这等豪情壮语,洒脱至极,又直抒胸意,不由自主,跟着喊了起来。 铁血,当纵横战场,杀戮,实为守护一方安宁! “程某三人,今日与众位一起,同生共死!人头换酒,算程某一份!杀辽狗,换酒喝!”程凛来是为了带领流氓部队去捅北辽西夏菊花的,这么好的机会,必须崭露头角!若是前三炮没红,以后这群人就是定时炸/弹,再也不好驯服! 军中什么人最让兵油子敬佩?兵王,杀人王,名将,无论怎么个称呼,够仗义,杀人多,肯撒银子,愿与兄弟们同生共死,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