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她什么身份,能管得了一个王爷的来去?“没有的事情,”她矢口否认,“您来这里是我们极大的荣幸,殿下。” 萧欥盯着那张烛光渐染的侧脸,只是笑。卢阳明大概只说对了一半——元非晚行动上可能很大胆,但那绝对分人!比如说现在,他就能察觉到,元非晚和他说话时必须极力找准自己的身份定位,不然很容易带出一股不敬的感觉…… 一点也不怕他?真是个自信爆表的姑娘呢! 这么想着,他便换了个问话方式:“对刚才说的,娘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元非晚没有立刻回答。 说实话,她觉得萧欥调查他们府里的事情这举动很可疑——他随身带的两人一看就是心腹,做这种事简直只能用“杀鸡焉用牛刀”来形容!而萧欥既然去查了,也就说明,萧欥在这件事上有偏向,偏向那些人必须处理。 这么想想,她大致抓准了对方想要听到回答的基调,红唇微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萧欥第三次笑了。胸腔微微震动,带出呵气的声音。“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把《孙子兵法谋攻篇》里的这句一字一字地背了出来,“说得好!”他顿了顿,又道:“天已经很晚了,娘子早些将息吧。” 元非晚见自己不能让萧欥离开,也只能照办。等她关上窗户后,才意识到,他们的话题走向竟然以兵法作为结尾—— 说真的,这种发展,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没恋爱经验吗? 这一夜,元非晚本以为自己肯定会睡成个不老实的烙饼,但结果并非如此。在躺到床上时,她还想着最近事情超出想象的发展;而等不了多久,困倦就袭击了她—— 嗯,有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值夜,她有什么可担心的?睡觉! 而相比于别院宁静到只能听到虫鸣的夜晚,元府却不那么平静了。 下半夜时,残月才堪堪挂在东面树梢。大家都睡着了,没有人声,只有远处街道上隐约回荡的宵禁值夜梆子。 而就在这时候,二房里,一扇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黑影贴着墙根溜了出来。他移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摸着黑也完美规避了花瓶水缸栏杆之类的障碍物,看得出十分熟悉地形。最后,他猫着腰,在另一扇门前蹲下,仔细聆听着里头的动静—— 老夫人一向是个很有存在感的人,在她睡着时也一样:那呼噜,打得真是震天价地响。 黑影停留了一小会儿。在确定里头的人确实睡死了之后,他从腰间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短刀片,一下一下地挑开了木质门闩。 这动静很小,和呼噜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以,黑影顺利地打开了门,溜进去后又反手掩上了。 二房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黑影重新出现了。但和进去时不同,他脚边多了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东西。在重新把门闩挑上时,黑影十分紧张,时不时就低头看一眼包裹。 房里的呼噜声忽而停顿了一瞬。黑影马上就想跑,可惜脊背僵直,脚也跟生了根一样。 “呼……”一阵床板吱呀的声音,呼噜声又由低到高地响起来了。 原来只是翻身……被吓得够呛的黑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重新挑起门闩来。等它差不多复位,他就迫不及待地拎起沉甸甸的包裹,踮着脚向后门跑去。 直到黑影再次推开后门、回到自己房里,元府里都没有任何异常响动。他大松了口气,倒头补眠去了。 第二天清早,老夫人醒过来时,第一件事便是叫水红。“昨儿吩咐你的事情,还记不记得了?” 水红当然只能回答记得,说着就要离开。 老夫人又不高兴了。“急什么?服侍我起床后,再去不迟!” 水红无法,只得停下脚步,给老夫人穿戴,再化妆打点。 至于老夫人自己,只顾着眯眼享受。等身上看起来差不多,她才开口放人:“赶紧去别院!人没带回来的话,你就等着好看吧!” 水红点头应了,心中叫苦不迭。她怎么知道元非晚想来个将计就计?在她眼里,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老夫人真是太难搞了! 可还没等她迈出门槛,老夫人又在她后面追了一句:“去告诉厨房,早上我要吃豌豆糕!” 豌豆糕这种东西吧,得提前浸泡豌豆一晚上,再磨成米分过筛,早上现做是做不出来的。这摆明了是刁难,水红也不敢说什么。 只能回来时看看翡翠楼开门了没有,好给老夫人带一份了! 什么?买的钱没给?开玩笑,让老夫人给的话,岂不是又要受皮肉之苦? 水碧折回房,拿了些通宝,便急匆匆地出门了。花钱消灾吧,多捱一天是一天! 至于老夫人,她其实还没太睡够。但她自己懒得动手洗脸,便又躺上了自己的摇椅。没过一会儿,她又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