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老爹,也不能掉以轻心! 是了,就是这样!要不,为什么皇帝还没下旨招他回来,他就自己主动表示要回长安了呢? 众人扪心自问,如若是他们处在那种境地里,会不会抵抗不了诱惑,忍不住起兵造反,给自己争个皇帝做做—— 答案是显然不能。 所以,相比之下,萧欥的举动很难描述。要么是他真的心无二意,要么就是他傻!放着好好的地头蛇不做,跑回都城做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龙游浅水遭虾戏”啊? 这想法实在是对皇帝和太子的大不敬,所以大家只能在心里想想。而且说实话,萧欥拒绝了即将到手的实际兵权,对他们来说是个大大的好处—— 开玩笑,哪个太子党想看到代表兵权的鱼符落到德王手里?就算德王是太子亲弟弟也不行!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说,德王去西北的五年就该白去。帝后都做出了表态,后续奖励怎么可以不跟进呢?面子功夫总是要做的! 所以,当萧承庆提到搁置的事情,所有人都想到了这方面。他们不由心中暗忖,皇帝对此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真不知道到底打算给德王什么。 不是众臣妄测君心,萧承嗣的态度还真是模棱两可。比如现在,听到萧承庆的话,他语气依旧平平淡淡的:“搁置了什么?” 开玩笑吗?皇帝什么时候开始健忘了? 众臣不由继续腹诽。这才过去多久?皇帝陛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承庆显然也怔了怔。不过,他反应很快,又重新俯下身道:“就是论功行赏。德王殿下劳苦功高,理应犒劳。” 瞧,相王殿下才是个明白人嘛!众臣的心理活动空前一致。 “哦……”皇帝陛下如此回答,语气微微拖长,调子不咸不淡。“朕不是说了么?朕自会考虑。” 众臣这回的心理活动全都变成了——陛下,您已经考虑两个月了,还没考虑好吗?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如果说大多数人都在心里显出了呐喊状的话,作为当事人,萧欥却跟没听到一样。别说表情变化了,他连一个眨眼都欠奉。 见他这个反应,所有人一起无语了。有没有搞错?这对父子俩到底在做啥?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萧承庆也十分无语。但这事还没完,他继续道:“陛下英明。臣还有一事要禀。” “说吧。”皇帝陛下仿佛有些不耐烦,手指轻轻地在扶手上点了两下。边上立着的宦官注意到,便心领神会地奉上了茶水。 “臣斗胆,这事还是有关德王殿下。”萧承庆俯身道,“殿下如今已满十八,该是可以议亲的年纪了。” 这话一出,倒是不少人小幅度点头。什么叫“可以议亲的年纪”?根本就是太晚了好吧? “哦?”从略微上扬的语调判断,皇帝陛下总算提起了一点精神。“你的建议是?”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德王殿下又是天皇贵胄,这人选,更该精挑细选。”萧承庆道,“臣以为,不若请城中有适龄女儿的人家奉上画像,交由皇后娘娘选出。品行操守,自也在内。” 为了选一个王妃做出这种动静,其实有些大张旗鼓。然而德王并不是一般的王爷,若这事算作对德王的奖赏,也不是说不过去。 皇帝陛下沉吟了半晌。然后他开口,却是叫了一直垂着眼的萧旦。“太子,你如何说?” 被点名的太子殿下似乎毫不意外。他起身出列,跪坐在萧承庆之前。“儿臣以为,相王殿下所言甚是。七弟多年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能补偿的自要都补上。” 然而皇帝陛下似乎还觉得不够。“李卿,你说呢?” 这个李卿,就是尚书仆射、人称宰相的李庭。听见皇帝的声音,他不慌不忙地出列,不慌不忙地跪坐,说话的语速也不慌不忙的:“臣以为,太子殿下和相王殿下所言甚是。臣还要斗胆建议,这事越快越好。” 这三人从容的反应,众臣都收在眼里。德王的叔叔、德王的大哥、再加上堪称朝中风向标的李庭都表示赞同,事情的基调也就定下来了—— 敢情今天上演的不是请功,而是逼婚啊!皇帝一连点了这样的三个人,是不是也打算借此向德王表达自己的态度呢? 一连得到三个肯定答复,皇帝陛下似乎终于满意了。“德王,你自己觉得呢?”他最后才问当事人。 萧欥终于动了,虽然还是一张惯常的、面无表情的脸。“臣听凭陛下的意思。” 这话一出,萧旦和萧承庆都侧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当然没有用,他们还是不能从萧欥的脸上读出任何多余的意思。 他这么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