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元非晚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神色,就知道她自己心里早就有了谱。还真是机灵啊……这么说来,围棋时的酒樽,怕也不是意外了? “回父皇,儿臣听得很清楚。”元非晚出列回答,不急不缓:“儿臣不才,愿应国师之邀。” 四下哗然。等等啊,不管是德王、皇帝还是德王妃,你们是不是都太好说话了一点?吐蕃要什么就同意什么,事情怎么能这样干? “微臣斗胆有奏。” 大臣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令人诧异的是,出声的既不是李庭也不是魏群玉,而是大多时候只会附和的中书令赵岷。 “赵爱卿,你有什么意见?”皇帝准他说话。 赵岷恭声回答:“国师想与德王妃一战,德王妃欣然应了,自是极好。然而,既然是国师提出要再比一场,这比什么,是否该由德王妃定呢?”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众人一起点头。大国气度归大国气度,但该他们的福利必须争取啊!为何要让吐蕃占便宜! “臣附议。” “臣附议。” 不一会儿,立刻就有不少大臣出列表示赞同。对吐蕃不比其他事,表态只会给皇帝留下忠君爱国的印象,自然要挣日常加分。 一看这种情形,布德贡赞都没法不说话了:“为了公平起见,自然是该德王妃定的。” “二王子说的极是。”阿诗那社尔接过话头,然而目光只灼灼地盯着元非晚的侧脸。 皇帝点头,面上看不出特殊反应。“那德王妃可有主意了?” 元非晚只当自己一点也没注意到阿诗那社尔的注目。她不知道阿诗那社尔哪儿来的自信觉得对上她一定会赢,但这并不影响她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回父皇,儿臣觉得单人攻防比较合适。” 虽然这并不是最常见的玩法,然而击鞠本来就是军中流行的运动,和兵法的关系千丝万缕。随便理解一下,就知道单人攻防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元非晚击球的时候阿诗那社尔守球门,阿诗那社尔击球时元非晚守嘛!在同样的时间或者球数里,谁击球成功或者防守成功的次数加起来更多,谁就赢! 光看元非晚的神情,皇帝就觉得自己很有理由确定,她一定对自己的想法有十足信心,而且是与实力配套的信心。“国师,你觉得如何?” “此法甚好。”阿诗那社尔点头道。拼力气他拼不过萧欥,拼容貌他拼不过元非晚;但拼技巧的话,他难道还会输?俗话说人无完人,他就不信元非晚十项全能! 元非晚也的确不是十项全能。但问题在于,阿诗那社尔用一般大家闺秀的印象推断她,就会出很大的差错—— 若是比刺绣女红之类,元非晚估计还真不怎么拿得出手;唱歌跳舞,元非晚的水平也一般般(她一个公主,从来都是别人跳舞给她看,自己亲自上场的机会只有皇帝皇后的寿宴);可阿诗那社尔偏要和她比击鞠…… 真不好意思啊,一般大家闺秀的击鞠确实是花架子,然而她真的不是! 刚开始,元非晚守球门,阿诗那社尔击球。 阿诗那社尔在吐蕃时曾专门学习过,为的就是在大盛一展身手。此时上场,见对面元非晚只把头上步摇拔了下来、衣服都没换,觉得自己必胜无疑—— 要知道,他的击球角度之巧妙、轨迹之刁钻,在吐蕃军中都无人能出其右呢!要胜过他,除非本身力气比他大很多、暴力突破;但看元非晚的模样,就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啊! 阿诗那社尔如此自得,可以想见他信心满满的第一球被元非晚准准拦住后脸上的表情—— 卧槽!不可能!一定是意外! 而元非晚呢?她原本还有一点点顾虑(她觉得阿诗那社尔有自己绝招的概率有两成),现在已经全数消失了—— 枉她还以为他有多厉害、特地拿出了比对萧欥还认真的态度,结果就给她看这个?开玩笑呢吧?比萧欥差太多了! 必须得说,元非晚的这种比较其实很不公平,因为萧欥是众人公认的击鞠高手,整个大盛挑不出比他更好的那种。阿诗那社尔那种弱鸡一样的身板,光从硬件条件上就被萧欥甩了n条街,更别提与身板相配套的力道之类的了。 阿诗那社尔在吐蕃军中练过,自以为稳操胜券;但他却没想到,光从脸判断一个人是不对的—— 乍一看元非晚,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