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大水泡,行动之间又磨破,此刻早已是血水模糊,鞋袜都黏在脚上褪不下来了。 铃铛心惊,立刻就要去宣太医,但是玉瑶公主拉住她:“不要找太医,若是太医来了,父皇母后跟皇祖母必然知道,平白无故又给穆公添麻烦。” 铃铛又生气又伤心:“公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他吗?” 玉瑶公主惨淡一笑:“这是我欠他的,我断了他回到那人身边的路,便用我双脚来还吧。” 话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脚,心里想,怎么从前手上磕碰一下都疼得掉眼泪,怎么这会儿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呢? 此后几日,铃铛请了些大夫过来看,却始终没什么效果,因为不好大肆张扬,所以也没法,只能又蒙了眼睛送出府去。 若不是在太白楼听有徐大夫那样的怪医,铃铛真是拼着被玉瑶公主厌弃的风险,都要进宫禀告皇上跟皇后的。 好在徐大夫医术高明,到底是见着好了。 穆梓桐这也才知道玉瑶公主受了多大的罪,他跪在地上,只觉得心如刀割:“你……当日怎么不呢?” 若是她喊疼,若是她当时就了她被茶水烫着了……他,应该会回头吧。 玉瑶公主半分也不觉得脚上的伤口疼,只觉得命运造化弄人,若是他能够早几日对她这般轻言细语地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不必了,状元爷,我当日受伤与你无关,今日医治自然也与你无关。状元爷耍无赖进了院,如今也看到我现在的境况了,想必状元爷是帮不到什么忙的,不如早些回去吧。” 比起高冷来,玉瑶公主身为天胤朝的长公主,何曾有过半分胆怯。 穆梓桐摇头:“我不走,你的伤是我害的,我要……” “你要做什么?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你不过就是多读了几本书,借着父皇跟皇兄的东风进了朝堂,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是能扭转时光,还是能够令我不药而愈?” 玉瑶唇边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状元爷,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伤不是因为要护着你,而是因为你什么都做不了。这下,你明白了吗?” 穆梓桐脸色惨白,已经许久没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话,这样直白地告诉他,他什么都做不了。 “公主,我知你怨愤我,微臣愿意一力承受,只要公主好受些。”穆梓桐站直,又双手合拢,深深揖了下去。 玉瑶公主不欲与他分,直接扭头唤铃铛:“来人,送客。” 外面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婆跟两个宦官,连推带搡地把穆梓桐推出了门外。 穆梓桐在门外站了许久,丫鬟们出出进进不免都避让着些。 玉瑶公主看似已经死心,却在每一次丫鬟们掀帘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看帘下方露出的那一抹衣角。 更深露重,用了药的玉瑶公主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转头看着房间中也在沉睡的丫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