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亦丢开绳子,朝她走过去,蹲下身,伴着月光,和微弱的灯光,只见她半张脸都封着黑色塑胶袋,头发凌乱不堪,有些散乱地挡在额前,肤色煞白,露出一双黑湛湛的眼睛。 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指尖温热的触感碰到她,带着男人独有的粗粝,阮荨荨浑身一颤。 “这么看……”周时亦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倒还行。” 阮荨荨翻了个白眼的功夫,黑色塑胶袋已经被他撕下捏在手里,嘴角火辣辣地疼,他的面容又恢复清冷,低头去解她脚上的绳子。 阮荨荨重获自由,舒展舒展筋骨,踉跄着站起来,朝那黄毛一指:“给我把他绑起来。” 大包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绑到阮荨荨面前,徐盛笑着调侃了句,“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看人漂亮?” 大包一愣,“肤浅。” 徐盛无所谓地笑笑,“谢谢,我肤色本来就很浅。” 阮荨荨一把夺过萧南生手里的棍子,对着黄毛的脚就是一棍子下去,黄毛歇斯里底地叫喊起来,骂骂咧咧道:“卧槽,老子操你们祖宗十八代!” 阮荨荨面不改色,又是一棍子一下,冷不丁开口:“好,我回去给你列个清单,你挨个找去,少去一个我都绕不了你。” 所有人都瞧呆了。 最后,黄毛直接哭嚷着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 特别是像阮荨荨这种漂亮的女人。 大包扯扯她,“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再打下去他得跟你住一个病房了。” 黄毛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阮荨荨松了手,扔下棍子,冷不丁地说:“那天就是他打断了我的脚,拿刀子割了我的手。”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大厅里好安静。 周时亦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棍子还给萧南生,“我先送她上去,你们等警察来。”萧南生呆愣愣地接过棍子,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周时亦已经打横抱起阮荨荨走进楼梯口。 阮荨荨也没反应过来。 他好像一直在对她做些“暧昧”的举动,壁咚、公主抱……可是又好像不是很想搭理她。 走进病房,周时亦打开灯,漆黑的房间瞬间亮堂起来。他用脚勾上门,将她放在床上。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也不知该说什么。 转身欲离开。 袖子忽然被人拉住。 阮荨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去哪儿?” 周时亦没回头,“回去睡觉。” 阮荨荨说:“一个人?” 周时亦笑了下,“不然呢?” 阮荨荨说:“没有女人?” 周时亦哼唧一声,不答。 阮荨荨又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医院里?” “……” “担心我?” “……” “还是担心我勾引你姐夫?” 周时亦直接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 楼下来了两个民警,稍微问了下情况,就把人带走了,周时亦下去的时候,五个人刚好排成队坐上警车。 大包见他下来,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胸口锤了一拳,“这妞不就是那天捉奸那个嘛!他妈的你跟她搞上了?” 周时亦烦躁地推开他,扫他一眼,“滚。” 大包不依不饶追问,“说真的呀,到底有没有搞上?” 萧南生终于从刚刚的斗殴里回神,笃定地说:“没搞上,我确定没搞上。” 大包凑到周时亦身边,“真没搞上?你行不行啊?要不,我先给你示范示范?” 周时亦一掌拍在他脑门上,丢下一句,“你们都给我离她远点儿,特别是你。” 他指了指萧南生。 萧南生一头雾水:卧槽,我躺这么远还能中枪? 大包戳了戳徐盛,“他怎么了?吃炸药了?” 唯一知道一点儿内情的徐盛仿佛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说话的时候连眉毛都忍不住上扬:“那女的以前也是一中的,小我们好几届,念外国语初中的时候还追过十一,不过十一好像挺讨厌她的,所以你们看准了再说话。” …… 阮荨荨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她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从窗户望出去,看到篮筐下的人。 周时亦闲散地靠着篮筐抽烟,穿着深蓝色的球衣球裤,大冬天的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他的肤色小麦偏白,后脖颈和背都湿透了,汗水顺着他紧实流畅的线条往下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