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热血,爱一个人的时候奋不顾身,什么都可以为对方牺牲,但其实熬过了也就过了。当初她喜欢李川的时候,也这样,闹得比你还凶。” 说实话,阮荨荨现在的状态很平静,不哭不闹,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周时亦站在花洒下,身上不着寸缕,水珠从头顶滑下,顺着他的身体线条往下流,胸膛,紧实的小腹…… 脑海中的话语如同魔咒,挥散不去,他揉了揉脸。 “李川你知道吧?她有没有跟你说过?” “哦,应该没有,她喜欢李川的时候,我喜欢她;她喜欢你的时候,我还喜欢她,其实我并没有在刻意等她,期间也有遇到过让我心动的人,可有时候爱情不是心动就可以,要合适。” “李川是阮明山给她请的家教,比她大9岁,那时候阮姨刚去世,李川陪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大概是在那时候喜欢上的,你知道她这人直接,跟李川表明了心迹,李川也只是笑笑,她一个小女生哪懂什么叫爱情啊,后来阮叔都知道了,终止了家教协议。李川没再去教她,阮荨荨闹得可凶,绝食,半夜爬出去找李川。我记得李川那阵在一中附近的一个小区里租了个房子。” “阮荨荨大二的时候,他结了婚。” 李川,周时亦记得那个男人。 房子就租在他高中周时静租的那个房子对面那层。 李川具体长什么样,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有个高三的午后,他打完球回家洗澡的时候,站在楼道口准备开门的时候,听见隔壁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压抑、暧昧的嘶吼。 他一愣,随后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进了门,还能听见隔壁床“吱吱呀呀”摇摆的声音。 少年的心思敏感。 然后就是在那一天,洗澡的时候,在窗户缝里,看见了那一双澄澈无辜的眼。 静谧的午后,阳光肆意洒在她头顶,照在她身上,好像白得要发光。 那时候,被恼怒羞愤充满了脑袋,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的脸是惨白的。 水温渐渐发烫,浴室升起腾腾雾气,周时亦微微仰着头,水珠打在他脸上,睁不开眼。 还有一次。 就是他生日那个晚上,阮荨荨亲了他就跑,他回身的时候,看见李川牵着一个女人站在他身后。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有些事,他甚至不愿意再深想。 周时亦关了水,水声戛然而止,他手握成拳,抵在墙壁上,埋着头。 窗外雨声还未停,耳边只有那句, “李川离婚了。” “不管是你,还是李川,都不适合她。” 全程周时亦都没有说话,双手插兜,身姿笔挺地立着。 许衍来之前想过他的多种可能反应,生气、揍他、痛苦…… 但他没想到他全程是一言不发,也没有掉头离去,只是安安静静听他说话,最后只淡淡问了句,“说完了吗?” 许衍彻底愣住,“说……完了。” 然后他神情冷淡地说了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许衍才彻底愣在原地,他忽然发现,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到这个男人。 也深深切切地体会了一把: 真正比你优秀的人,是没有时间鸟你的。 他甚至一下子模糊了自己跑来这里说这些事情给他听的目的。 * 阮荨荨回家的时候,阮明山难得在家。 客厅灯亮着,阮明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抬头看她一眼,“回来了?” 阮荨荨淡淡嗯了声,转身上了楼。 似乎没有多余的话要跟他说。 阮明山回过头,视线一直盯在电视上,实则已听不进一个字。 直到楼上传来“砰”的关门声,他才拿手抹了下眼角。 过了一会儿,房门又被人打开,阮荨荨换了睡衣下楼来。 她走到他面前,把一张银行卡甩在茶几上,“你还有多少钱?” 阮明山先是一愣。 她几乎是一字一字的重复,“所有的资产,你那些宝贝古董加在一起所有的。” 阮明山犹豫着报了一串数字。 阮荨荨吸了吸鼻子,别开眼,“把那些钱全部捐了,捐给福利院,剩下的日子,我养你,我不读书了,我们去国外。” 阮明山苍老的眼里,写着满满的震惊。 或许,至今他都不敢相信那些话。 她吸着一口气,几乎不敢有停顿,因为怕眼泪流下来,“难道要我看你坐牢,还是看你去死?” 阮荨荨把银行卡推过去,“这几天你就把东西处理了,这卡里是我存的钱,只有这么多,等到了外面,我会想办法赚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