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站在二楼,撑着拐杖看完了自己家这场笑话。偌大的时家安静无声,平日里一个个光鲜亮丽,今天让一个小丫头堵到哑口无言。 这小丫头深更半夜闯进时家,把这一滩烂泥和了个更彻底。 老爷子看了许久,觉着自己应该斥责这个丫头,可话每每到嘴边,老爷子都开不了口。 沈家这丫头,老爷子早就知道了。虽然没有说话,但老爷子从一开始其实是不满的,这丫头年纪太小,像初生的牛犊样,看着只会给时御惹麻烦添乱。 但现在,老爷子拿拐杖砸了砸地面,结束了这场闹剧:“时御,带着你的丫头上来。” - 书房里,沈雾恨不得把下巴尖朝天上撅着。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深更半夜闯进别人家,把时家所有人都骂了个遍 老爷子看了她许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不过是叹了口气。 说了句:“老了,老了。” 老爷子转了过去,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幕再次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把整个时家送到他手上,是对御御的一种补偿。” 也许老爷子的初衷是出于愧疚,可这与沈雾无关,她只知道一件事:“你们对他,很不好。” 老爷子良久无言,过了许久,沈雾才听见他说了两个字:“谢谢。” “不用你给我道谢。”沈雾起身想要结束这场无营养的谈话,在这之前,她宣告最后的主权:“以后,时御归我疼。” 老爷子怔住了,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丫头,看着看着就失笑了。 “我老爷子护不住,你护得住,就只能归你疼。” 直到这一刻,老爷子才深刻体会到,心头一块石头挂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落地了。 - 时御从老爷子书房出来,带着沈雾径直回了附近的别墅。 一路上,沈雾表现的很平静。 直到洗漱完,时御推开她的卧室。 她没开灯,时御也没有伸手去开。 “御御。”沈雾缠了上来,声音带着哑,一抽一抽委屈巴巴抱着他。“纸巾...” 时御轻哼了声:“嗯?” 沈雾把眼泪蹭在他衬衫上,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用完了,哭得停不下来。” 时御哭笑不得。 时御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拧了毛巾一点点擦去她眼角的泪花。 他擦着,沈雾哭着。 不过擦了几下,她便娇气地嚎着:“眼睛疼,哭得疼。” 时御暗暗失笑,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个什么祖宗。 又是一通折腾,时御还真在医药箱里翻出了药,在她眼角薄薄涂了一层。 “凉,御御呼呼。”沈雾抓着他的衣角抬起下巴。 矫情的小丫头。 时御没动,认认真真看着她,半响,他问她:“都想起来了。” “当然,时御,我答应你了哦,全部都想起来了,所以……”沈雾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眼底有淡淡的水光:“所以下一次你不能有事情瞒着我。” “要不然,我还会忘记你的。” 她刚才霹雳吧啦把时家上上下下指责了遍,现在还委屈到让时家这个年轻的继承人来哄。 时御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哭。” 时御不过在表白的时候浅浅提了一嘴时家过往恩怨,他本意想让她心里有个底,可沈雾倒好,哭得梨花带雨,当时便让时御将全部告诉她的念头抛之脑后。 车祸的真相,时御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后来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便将他忘了。 很是记恨这件事。 小丫头计较着那。 时御不禁莞尔。 这么严肃的话题,他怎么还敢笑。沈雾不解,睁眼时他捏着她的下巴尖吻了过来。 时御卡在她腿间,抬着她的下巴勾着她的舌尖,放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抱进自己怀里。 沈雾原本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只是想叫叫他的名字:“时御。” “嗯。” 他应的很温柔,沈雾再也忍不住:“我好想你。” 含着浓烈的,热烈的爱意。 失而复得的珍贵,这一刻,时御懂了。 从年少时起,他的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