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桓:“……” 他眼睛还怔怔地瞪着,就看她这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开始低头研墨,愣了半晌又倒回原处。 内心荒凉。 再这么下去迟早得被她玩死啊…… * 最难熬的几天都是在客栈里度过的。 起初是发高烧,后来开始昏迷不醒,第三日反倒是被腿疼醒的,一整宿辗转反侧。足足十来天,项桓的病情才逐渐稳定,虽不至于那么快就能下地,但日常的饮食已基本可以自理了。 青龙城是处夏季清爽宜人的所在,哪怕盛夏已至,待在房中却也不觉炎热。 由于无法动弹,他大半时光皆是在床上发呆消磨,偶尔宛遥会记得带两本书来打发闲暇,但她如果不给,项桓也就只好和发霉的天花板干瞪眼。 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简直怂得不像个男人了,果然一经病倒,管你再如何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也唯有在病榻上哼唧的份儿,尊严扫地…… 不过有时候他甚至觉得。 倘若能让宛遥高兴一点,自己尊严扫地一下也无所谓。 项桓若有所思地翻了个身。 毕竟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怎么笑过了。 住店的花销其实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尽管宛遥临行前将积蓄全带上了,但衣食住行再加药草,总是一笔必不可少的费用。 项桓这病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她盘算了下,干脆在城中租了间小院,便把客房给退了。 搬家当天倒挺热闹的。 他们这一行,一个半道被丢下的囚徒,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姐,匆匆动身,其实并没多少东西,但热情的邻里仍前来帮忙,提东西的提东西,搀扶人的搀扶人。 最后还留了些日常用具与家中的果菜酒水来给宛遥。 偏僻的边城之地,补给并不充裕,可百姓们却十分淳朴好客。 她傍晚下厨,借邻居送的三黄鸡取材放锅里煮,切姜丝、葱段、蒜剁成茸,以糖、盐、醋、鲜鸡汤调料,做了一道白切鸡。 一方面也给项桓改善改善伙食,一方面夏季炎热正好能够消暑开胃。 她送去一份给隔壁养鸡的婶婶,剩下留一份他们自己吃。 项桓如今勉强可以用单腿蹦跶了,一蹦一跳地帮她摆碗筷。 鸡肉被煮得尤其鲜嫩,宛遥知道他的口味,于是多放了些辣椒,一口咬下去酸甜微辣,皮爽肉滑,甚是鲜美。 项桓就着一只鸡腿便下了两大碗饭,腹中三分饱,但犹觉不足。 他心不在焉地扒了口饭,偷偷瞅了一眼宛遥的表情,于是颇为刻意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宛遥。”项桓放下碗,坐在对面旁敲侧击,“方才我见那个大叔,送了一小壶酒。” 他试探性的提议:“要不,咱们今天喝一小杯?” 实在是有一阵子未碰酒水了,若是没让他瞧见还好,可既然知道她收下了,嘴里就馋得不行。 宛遥没急着表态,只停了筷子,抬眸不咸不淡地瞥向他。 “……” 项桓让她那眼神一看,自己就先没了脾气,悻悻地端起碗,“知道了,不喝就不喝吧……” 见她总算满意,开始继续吃菜,项桓才拿筷子戳了几下碗里的白饭,替自己打抱不平地嘀咕,“宛遥,我发现你最近越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