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得一起遭殃。如今,趁着还没打起来先把您老人家送出城,等再过几天,说不定整个宛府已经被监视得滴水不漏。” 末了,还很是占理的样子,“你看,我虽然没提前知会你,但所有的金银细软可都没少拿,银票都赶着去换了。” “你!……”宛延险些被他气出一口血。 宛遥急忙在旁边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就在场面闹得一团僵时,季长川正好闻讯而来,简直是颗令人喜极而涕的救星。 宛延虽然恼恨项桓,但他的面子不能不给,好容易把一股恶气咽下去,整理好袖袍,恭敬地朝他长揖:“季大将军。” 季长川伸手去扶他,“宛老先生客气,如今已不是在长安,就不必遵那些虚礼了。长途跋涉想来辛苦,屋内已备好饭食汤水,先生且进去用点热乎的吧。” 对方盛情邀请,宛延难以推却,只好先消了气,在闺女的搀扶之下跟着走进府邸,视线同远处堪堪赶来的项南天对了一对,旋即倨傲地别了开去。 姑且不论宛延是宛遥的父亲,有魏帝朝中的官员弃暗投明,对于他们这支打着“义”字旗的军队而言也是十分有利的。 知道宛家两口子对自己有一肚子成见,晚饭项桓理所当然地被排除在外。他倒也没所谓,在院中练了一会儿枪,等侍从陆续端走了饭菜,这才去厨房捡起剩下的几个馒头,独自抱着雪牙,坐在廊下慢腾腾地啃。 宛遥提着灯走到栏杆边,少年的背影有点孤单,银色的枪杆反射出一缕微光,项桓叼着馒头一扭身,看见是她,还有几分意外。 “你怎么来了。”他把嘴里的半个馍摘下,眼中显而易见的有些欣喜。一面往旁边腾位置,一面酸溜溜地说道:“将军请你们吃大餐了吧?” 他夸张地捏着手里的馒头叹气:“可怜我啊,只能在这儿啃馍馍。” 宛遥把灯放在了脚边,像是知道某人故意卖惨似的,歪头凑上前去,秀眉轻挑地一笑,“我一会儿给你煮莲蓉汤圆吃怎么样?” 少年垂眸睇她:“你说的?” “嗯,我说的。”宛遥顿了一下,放慢语速,“所以呢……等下去向我爹道个歉吧?” 项桓将馒头恶趣味地捏出两个酒窝来,替自己鸣不平,“我是真为了他好。” “你以为杨岂他们是什么好人吗?连给人吃毒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到时候还不拿你爹当盾牌,挂在城墙上要挟我啊?” “我知道,我知道……” 宛遥去拉他的胳膊,“但是你也清楚我爹那个脾气……和你爹一模一样,不多给他几道台阶,他不会下来的。” 项桓掀了掀眼皮,“他对我那么有成见,我说什么也没用。” “我爹只是好面子,其实人很好哄的,你这回的确做得太粗暴了点,但怎么也占理,多讲几句软话他肯定会原谅你……” 见他没反应,宛遥牵着项桓衣摆拽了拽,“走吧。” 她站起身,半劝半拉地拖着他手臂重复道:“走吧,这也是季将军的意思。” 后者一开始还有所抗拒,让宛遥扯了两下,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项桓懒懒散散地被她牵着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又停下脚,垂眸看着宛遥,简单直白伸出食指,在脸颊上点了点,一副让她自己会意的神情。 后者又是鄙夷又是好笑地睇他了一眼,到底还是踮起脚,凑过去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个肌肤相贴,忽然靠近的呼吸一丝一缕萦绕在耳边。 “现在可以了吧大将军?” 勉强算是得到点好处了,项桓这才肯慢条斯理地跟着她去偏厅。 彼时,项南天和季长川都在厅中坐着喝茶,看情形这几位是开始饭后闲谈了,他礼数周到地上前,颇为恭敬地朝宛延作揖。 “宛老爷。” 项桓刻意收敛言辞,“晚辈此前行事过于鲁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