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骞,傅绍骞,她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念了好几遍,突然觉得,很顺口,很好听。 而楼上正在处理公事的傅绍骞,莫名打了几个喷嚏。 抬头看了看未关紧的阳台门,窗帘随风摆动,他拧眉,起身,走到阳台上,却听到楼下传来噗嗤噗嗤的嘿咻声。 他再度扬眉,身子探出阳台外,看到唐末晚正在阳台上高抬腿,抬的满脸通红,他于是出声:“特殊期间,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 呵,这突然哪里传来的声音,唐末晚差点被吓破胆,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到傅绍骞那倒挂金钩的模样,她没好气的啐他,“你干什么突然出声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这是为你好。”傅绍骞说完就缩回了身子。 唐末晚又扭了扭腰,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特殊期间,不可以过激运动。 哎,说起这个,也是一件烦心事啊。 “哎,喂,傅绍骞。”见他没了身影,她赶紧趴到走廊上往上喊,“等一下!” “干什么。”傅绍骞慢慢腾腾的居然又折返了。 她赶紧问:“你那治疗,是不是该继续了?” 他轻慢回答:“你都住进来了,还有长长两年时间,何必急在一时,我这几天很忙,暂且搁置一下吧。” 晚风吹过,吹起她单薄的衣衫,两年。 未来的两年,她都会跟这个叫傅绍骞的男人牵扯在一起,其实,也没有想的那么坏。 入睡前,她对自己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那就随遇而安吧。 傅子慕拿了离婚协议书后,连卧房都没回,直接驱车来到了傅老太爷傅站的宅子外。 第二天一早,傅站的私人管家就向他报告:“老爷,子慕曾少爷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夜了,要让他进来吗?” 傅站休息的时候,是无人敢打扰的,傅子慕也没让人通报,就这样在露水中迎来了晨曦。 掸了掸身上的露水,看到镂花的黑漆大门在面前缓缓打开,他站的如一株翠竹。 管家为他让路:“子慕曾少爷,老爷在里面等你,请进去吧。” “谢谢。”傅子慕微微欠身,表现出良好的出身教养。 傅站是一个极重修为的人,傅家的每一个子孙后代,在他面前,都要安分守己。 傅站虽然九十高?了,但是身体极为硬朗,可能与他每天早上都练习太极修身养性有关吧。 空旷的花园里,特意僻了一块空地出来,周围都打理干净,可以认他穿着仙风道骨的随意发挥。 傅子慕进来了也没有出声,就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看他打完一整套,放下手臂,回过头来这才上前打招呼:“曾爷爷。” 傅站擦了擦脸上薄汗,喝了一口管家帮他备着的雨前?井:“听说你在门外等了一夜,到底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 傅子慕谦卑的笑:“什么事情也瞒不了曾爷爷,曾爷爷明察秋毫,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他扬了扬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面前的桌上,“曾爷爷,这个,我是不会签的。” 傅站的目光微微收紧,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打量这个在阳光下俊逸挺拔的曾孙,他两个儿子都命薄,早早去世,剩下的子孙倒是不少,但是能出头挑大梁的,却少之又少。 傅子慕生性顽劣,沉迷酒色,他亦早有耳闻,所以对他此举,他理解为:“觉得我股份给少了?还是其他条件不够好?你倒是说说看,我能够满足的都满足你。” 傅子慕勾唇,笑容沉重:“就因为小叔吗?所以你那么费尽心机的想把唐末晚从我身边弄走,你就那么疼傅绍骞,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傅站的目光彻底沉了下来,眼睛里带着一种直视不容被侵犯不容被僭越的权威,只是看了傅子慕一眼,便让傅子慕心生胆怯,但绝不会因此而退缩:“曾爷爷,这份离婚协议书,我是不会签的,这婚,我也是不会离的!”他说的坚毅,看似无一丝转寰余地。 傅站递过去一眼,白色的眉毛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沟壑纵横:m.FEngye-zN.CoM